怎么崽出来就这么大了?
林晏愣了一下,......乔屿?
他说出话来才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嘶哑了。
嗯,我在。熟悉的蜜桃味明明才离开小半夜,乔屿闻到的一刻却没憋住,稍稍低头遮住红了的眼圈,下巴极轻地搁在林晏颈侧,晏晏辛苦了,再也不生了,都是我的错,以后都不要孩子了。
林晏累得手都抬不起来,心里却软成一片,逗他道,皮蛋你也不要了?
乔屿听他说话,还愣了一会,才想起来皮蛋是谁。
后面的医护人员回过神来,这下实在没憋住,笑成了一团。
接下来的几天,为了保险起见,乔屿坚持留林晏在医院观察。
林晏这几天过下来,生完的这个月才是真的人间地狱。
早春的下午薄雪初融,室内开着融融暖气,地上铺了孩子也可以踩的软垫子。
林晏现在还只能吃流食,乔屿刚借了厨房煮了一锅肉糜粥,舀了一碗试了温度,才拿过来给他,晏晏慢点喝。
嗯,你喝了没?林晏边喝边问他。
我刚吃了。乔屿的饭和他不同,为了不馋到他,刚才边吃边做的午饭。
这会看着林晏像花栗鼠似的喝着粥,胃口明显比前几天好多了,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我问了林书的爸爸,他说阿姨以前也是喜欢喝这种绵绵的毋米粥,果然你也喜欢喝。
他说的阿姨,是林晏早逝的母亲。
林晏顿了顿,继而唇角弧起,喝着喝着才想起来疑惑,你怎么会见到林叔叔?
他记得林书的爸爸在管理局S市分局附属医院吧,那里都是服务Alpha的。
乔屿还没回答,后边查房经过的猪队友林书便道,哦,他找我爸做了个手术嘛。
只是个小手术。乔屿难得堵住了话头。
林晏敏感地察觉到了,问林书,什么手术?
林书在他床尾的卡片写过字,边收拾东西离开边扔下一个炸弹,是啊,小手术,结扎而已。
林晏一口粥水差点没喷出来。
旁边的温箱里传来小皮蛋的哭声,林晏目光刚看过去,乔屿已经站了起来,俯身在他耳边耳语了一句,被他气鼓鼓地揍了之后,才过去给小皮蛋换尿布。
林晏抱过小皮蛋,和乔屿一起哄得他吃饱睡着了,才迷迷糊糊睡了个午觉。
背了一年的生理和心理上的重担放了下来,林晏这一觉睡得昏沉。
伤口的疼痛随着思维放空而浮出水面,梦里仿佛有人一下又一下地顺着他的发顶,晏晏,妈妈买到仙女棒了。
他几次伸手去抓,竟然都稳稳地抓住了对方的手。
仿佛以前无数次梦到这一幕时,那些目送妈妈离开的场景都是假的。
屋内暖气烘人,林晏在一身薄汗中睁开眼。
天已经黑了下来,床头开了一盏暖黄的小灯。
乔屿摸他脑袋的手一顿,晏晏醒了?来喝点水。
嗯。林晏看着他转身倒水的背影,心里柔软一片,仿佛这辈子所有的至暗时刻,都被这一点点的微光点亮。
第62章 六二天
晏晏你小心点,家门我给你开好了......诶?
耳朵听到那叮叮当当的声音,便从乔屿的Loft出来,结果话说到一般便哽在了嘴边。
带头的乔屿前面背着娃,背后背着孕夫包,手里还拎着婴儿车。
后面一身轻松的林晏从他背后探出头来,小心什么?谢谢你了。
他声音很轻,说完还抬头察看乔屿怀里的皮蛋,确定他还睡着,才在前面带好了门。
林晏和乔屿不在这几年,一直是耳朵和林书来这里照顾煤球。
这会耳朵给煤球放了猫粮,看着那没良心的小东西一见林晏就开始粘人,干脆去rua小皮蛋去了。
皮蛋还没出生,两人便单独为他布置好了婴儿房。
虽然皮蛋睡得熟,但不妨碍耳朵趴在婴儿床边看个够。
皮球继承了乔屿的卷毛,五官还没长开,便已经依稀可见两个爸爸的优良基因。
小家伙蜷缩在毛茸茸的婴儿床里,随着微微的晃动哼哼唧唧地说梦话,那样子瞬间弥补了耳朵被煤球忽视的心情。
临走前,他还看着煤球在哈乔屿,虽然也跟着被那双橙黄色的眼睛瞪了一下,也完全不妨碍他感到心满意足。
好不容易哄好了煤球,皮蛋嘹亮的哭声划破了家里的宁静
怀皮蛋的时候,林晏听别人说孩子出生之后一定不会再这么爱它。
那时他还不以为然,只是现在他才明白了这娃就是小恶魔!
白日里哭那都是小事,最惨的是晚上也不间断的哭闹。
林晏到了晚上已经完全撑不住了,倒头就睡了过去,连孩子哭都没意识,直到深夜才恍惚醒来。
......怎么那么安静?
林晏意识模糊地怔愣了一阵,才猛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推门便往婴儿房去。
走廊边有乔屿特地加装的小灯带。
刚好让人夜行时也能看清走廊的路和家具轮廓,又不至于太刺眼。
婴儿房的门半掩着,门缝处有一线微光,隐约能听到乔屿低低的声音,
Twinkle,t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 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
林晏开门的手微顿,眼神柔和下来,看了好一会,才转身蹑手蹑脚地进了厨房。
乔屿好不容易把提前挤好的奶给皮蛋喂下去了,摇了他好久摇走了奶嗝,把小东西摇睡着了,才蹑手蹑脚带着奶瓶回到饭厅。
他打开冰箱放好奶瓶,一眼看到旁边的西点材料少了,关门后看了眼厨房,边走进去边问,晏晏,你起来了?
嗯。林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自己进来。
乔屿嗅到空气中的两股桃子香,推开厨房门。
林晏身上还穿着睡衣,外面系了围裙,还有做糕点留下的爪印。
桌上是他熟悉的酒心桃子小蛋糕。
我刚做了一个,你先吃,放过了之后就不好吃了。
林晏正低头团糯米皮子,身后便罩上一只卷毛熊,湿热的吻落在耳侧。
晏晏真好,好想吃。
他本来就声音低磁,身上还带着自己身上的奶味,让人浮想联翩。
林晏赏他一肘子,干脆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看他吃。
凌晨的厨房里,两人不修边幅地戳着蛋糕,只是不知怎么地吃着吃着就吃到对方身上去了。
正到晋江不可描述之处,一声隐约的婴儿啼哭传来,接着是清晰响亮的一声。
呜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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