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兹罗交叠起长腿,往高脚椅上一靠说:“这儿的咖啡还算不错,比前天那家浓多了。”
瓦勒斯卡依然对他不屑一顾,“这一家从两百年前就开张了,你才知道吗?”
拉兹罗毫不介意,他向咖啡馆内打量了一圈,“装饰这么陈旧,怪不得没有人来。”
他打了个响指,无数细小的藤蔓从地下钻出,瞬间就爬满了古老的墙壁。
阴暗的室内霎时绿意盎然,仿佛连阳光都灿烈了几分。
女仆惊叫一声,呼唤起了自己的同伴,“天啊,玛莎,你看这些藤蔓!”
瓦勒斯卡不满道:“拉兹罗,不要乱用你的神力。”
“自那一战后,饥荒成为收获,瘟疫成为繁衍,暴|乱成为安定,”拉兹罗笑眯眯地说,“你的脾气也没好多少嘛,瓦勒斯卡。”
瓦勒斯卡冷冷睨了他一眼,起身付账。
这时一辆雪白马车从路中间奔过,车夫扬鞭喊道:“让一让!这里是命运女神的婚礼祭品,不要晚了时间!”
瓦勒斯卡身形一顿,和拉兹罗同时向那辆马车望去。
“她也结婚了。”拉兹罗低笑一声,“我不打算在这里再待下去了。”
他抬眸望向瓦勒斯卡,“你准备去哪儿?”
瓦勒斯卡掏出一个染血的木盒,“我打算去把心脏还给艾德里安。我有话要跟他说。”
“一万年了,”拉兹罗道,“你们确实应该好好谈一谈。”
瓦勒斯卡看向了他,“你呢?”
“我……”拉兹罗无意识地转着瓷杯,“我随便去哪儿都可以。或许是北欧?”
“去离神殿最远的地方吗?”
“胡说!”拉兹罗笑了一声,“我才没有参考神殿的位置。只不过北欧大概比较需要繁衍之神吧?”
他银灰色的眼睛望向窗外,晴空碧蓝,车马喧腾,他有神明的知觉,他不能再在她身边待下去,他不能看着她和别人结婚生子。
越远越好。
瓦勒斯卡先一步付账离开了,拉兹罗独自怔怔地坐在窗边,直到外面的天色黑透了,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起身付账,正听见两个小女仆在柜台后面交谈。
“你看见奥林匹斯山上的烟花了吗?据说那是神明垂怜世人苦难,特地燃放的。”
“当然!那可漂亮了!毕竟神爱世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