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过澡了,”她笃定地说,“是在等我吗?”
他散漫地笑,丝毫不因为被戳穿了而窘迫,“我对待这件事一向认真。”
切茜娅解开了发带,海藻一般的金色长发倾泻下来,他绕在指尖轻轻一嗅。
欲望像泡了水的海绵似的发胀,她按住他的肩膀,把人推倒在了床上,“亚瑟……”
***
“小姐?”伊莲伸手在切茜娅眼睛前面晃,“起床了。”
切茜娅唰一下睁开眼睛,弹簧一般霍然从床上跳起来,额头猛地撞在了伊莲脸上。
伊莲捂着鼻子后退几步,痛苦地道:“小姐不想起床也不用这么撞我吧?”
切茜娅茫然又仓皇地向周围看了看,她的确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身处自己的卧室,但是……
昨天晚上梦里的她急迫的轻叫声犹在耳畔,绣花被褥仿佛还在蹭着大腿,切茜娅一巴掌拍在了自己额头上。
救命啊!她为什么会对亚迈伊蒙做那种梦啊!!
切茜娅忍不住扶额怀疑人生,不可能不可能,我是那种做梦都肖想着人家身子的人吗?
怎么可以对他做那种事情啊!简直太羞耻了!
切茜娅愤恨地一拳捶在了床头。
伊莲被吓了一跳,硬着头皮道:“小姐,吃饭吗?”
“吃饭吃饭。”切茜娅烦恼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不行!她绝对不能胡思乱想!
伊莲一边替她收拾着床铺,一边说:“今天早晨有人送来了玫瑰花,门房都很奇怪,那么一大捧玫瑰花!也不知道是怎么送进来的……”
切茜娅身子一斜,把脚崴了。
伊莲只好下楼去给切茜娅找了药膏,让女仆把早餐端上楼来吃。
切茜娅用力将叉子捅进了带斑点的蒸小红肠布丁里,充满愤怒地把布丁搅碎了,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伊莲坐在脚凳上替她揉着脚踝,嘟囔着说:“小姐也小心点,怎么下个床都能把脚崴了?”
“别提了。”切茜娅郁闷道,“那捧玫瑰花呢?”
“还在门房那儿,小姐要搬上来吗?”
“不要!”切茜娅突然提高了声音。
伊莲抬头愣怔地看着她,切茜娅连忙打着圆场说:“那个……就不用了,扔了吧。”
伊莲点点头,挥手叫等在门口的女仆说:“去告诉门房,把花扔了吧。”
女仆应声转身出去了,切茜娅咬着卷了椰肉的巧克力薄饼,忽然大声说:“你等等!”
她气愤地放下薄饼道:“别扔了,随便找个地方种了吧。能活就活,不能活就算了。”
神殿里来的鸟儿有落在了窗户上,依然是瓦勒斯卡的笔迹。
“切茜娅今天想去哪儿?拉兹罗去西部散播瘟疫了,不会碰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