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声推开了忏悔室的门,里面黑洞洞的,只有一支蜡烛发着幽暗的光。圣油的浓烈香气弥漫在这里面,让人有些微微发晕了。
小祭坛上方的墙上高悬着一面明镜,据说若能唤来神明,祂们便能从这面镜子里窥见房间的一切。
为了防止镜子蒙尘,在不用的时候都会用一块黑天鹅绒布把它盖住。
切茜娅揭下来那块布,向神明正式忏悔的仪式和所需物品都极为繁琐,但是只有这样神明或许才能听见。
她将祭坛上的《神书》翻开到记载瓦勒斯卡降生的那一页:
“青草枯干,鲜花凋零,愚人去爱那死光,世界在神的面前败坏,地上满了强|暴,于是祂降生,以罚去世人的罪。”
切茜娅将忏悔室里的匕首拔出鞘来,压住了书页。刀剑便是瓦勒斯卡的象征。
她抽出了一卷羊皮纸,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上面,在祭坛面前跪下去,将纸放在烛焰上,纸渐渐的烧尽了。
切茜娅双手交握在胸前,低下头去低声背诵那从小就背熟了的祷告词:
“我谨以我的赤诚忠心,颂扬你神圣而崇高的名。我诚惶诚恐,为我的罪而在你面前忏悔,请你原恕我的罪过,对你迷途的子民从轻处罚。”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切茜娅流畅优美的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她惊愕地抬起脸去,对上了背后的人,“拉兹罗?”
“嗯?”神明弯下腰来,抚摸着她的脸庞,“别这么惊讶,你没走错。这儿就是瓦勒斯卡的祈祷室。”
“那你怎么……”
“你想问我什么,宝贝儿?”拉兹罗声线挑起,“我还没问你为什么宁肯找瓦勒斯卡都不肯找我呢。”
切茜娅那句问话生生压了下去,她真没想到神明居然可以在彼此的忏悔室里随意进出。
所以教廷把这儿分隔成三间有什么意义吗?!
祭坛上的烛焰忽然摇晃起来了,切茜娅觉得心口一疼。
拉兹罗一笑说:“继续呀,对神明的忏悔仪式不能中途中断。”
切茜娅只得低下头去接着背祈祷词,“我愿用生命维护你的荣光,因你以雷霆之怒使世人从愚蒙中惊醒……”
拉兹罗随手一扯,把祭坛上那面镜子盖住了。
切茜娅慌乱地抬起头来,幸而这对祈祷仪式似乎没什么影响。
拉兹罗弯下腰来,细碎地吻上了她的脖子。切茜娅后颈一僵,便听见他轻佻地笑声:“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切茜娅的心悬了起来,她知道拉兹罗出现在这里一定不安好心,然而她又不能终止仪式,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背。
在那颤抖的颂词声中,神明的手轻巧地从背后绕上了切茜娅的腰肢,仔细勾画着她衣着的轮廓,那条裙子腰间系着一串珍珠,珍珠的内面是紧贴着内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