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茜娅心里猛然顿了一下,好像全身的血都一下子涌上了头顶,她抬起头来,艰涩的开口说:“我记忆缺失了?”
“切茜娅,你还记得五岁之前的事吗?”
“不记得。”切茜娅迷茫的看着他,“可是这么远的事不是应该都忘了吗?”
“不会的,”瓦勒斯卡说,“过去的经历把我们塑造成了现在的样子,只要我们还活着,总会留下一些往事的碎片。”
切茜娅觉得头一阵阵的发晕,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自己会不是怀亚特的亲妹妹。毕竟她从来不记得父母,所有最初的记忆都是关于怀亚特。
天花板和地面好像都在晃动,她过去的所有记忆的根基都动摇了。
切茜娅手心出了一层薄汗,她不是怀亚特的妹妹!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然后永远的逃离红衣主教?永远的逃离教廷?
“切茜娅,只要你说,我一定会让怀亚特吐露出所有真相。”
切茜娅头晕逐渐好了一些,她竭力定了定神,摇头说:“不,瓦勒斯卡。这件事怀亚特不会那么容易说出来的。”
实际上,他很可能宁死也不会说。
“我不能打草惊蛇,”切茜娅镇定的说,“我会找出来真相,然后彻底的离开他。”
***
切茜娅的身体还很虚弱,她整个下午都在睡觉,神明轮流守在她的房间里,不许旁人踏入一步。
怀亚特不再呆在主教府邸里,他谨慎的选择了不在神明面前出现,又投入了到了治疗瘟疫的工作中。
神明任由他们去努力,但是祂们都心知肚明,不论他们付出怎样的努力,该在瘟疫中死去的人还是会死去。
因为那就是他们设定好的命运。
“使节大人,”布雷迪爽朗的笑着,大步迈进了广场上的帐篷里,“我没想到您能这么快回来。这么说您的妹妹已经病好啦?”
怀亚特抬眸看去,布雷迪·法伊曼爵士一身红色军装,他佩戴着一枚金质胸针,是初升太阳的样子,胸针下面垂着弧形的金链,连接着上衣口袋里的怀表。
怀亚特已经听说,这位新晋贵族青年已经成为国王威廉八世的得力干将,他熟悉贫民叛军的内部消息,一心忠于国王陛下,陛下为了提拔他,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儿子交给他来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