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一般的沉默里,他猛然大吼起来了:
“你个该死的杂种!你背叛了我们!你向贵族无耻的投降了!懦夫!叛徒!你下地狱去吧!”
叛军首领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布雷迪已经拉弓搭箭,正中他的咽喉。
怀亚特的目光转向了布雷迪,他却并未回头看他,沉稳的声音字字落定,“我会尽全力辅助主教大人杀光叛贼。”
他说,杀光。
战场上是最容易产生仇恨的地方,也是最容易产生友谊的地方。
怀亚特与布雷迪并肩作战,布雷迪在前方开道,他身高腿长,孔武有力,一剑挥下去能砍飞对手头颅。
怀亚特出剑要更加刁钻,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身为教士的缘故,他的剑总是砍在敌人不至要害,却又足够落下终生残疾的地方。
布雷迪为他清除掉那些没死透的不怀好意者,他们的剑不时在空中当啷相交,甩起一串血珠。目光一触之间,两人都露出会心笑意。
他们此前从未交谈过,可是这并不影响信任的迅速建立。他们把彼此的后背暴露给对方,两匹骏马如影随形,实力越发如虎添翼。
叛军已经失去了首领,剩下的只顾上毫无秩序的向城外逃命。
布雷迪践行了他的话,他要杀光每一个人,而怀亚特对此似乎毫无异议。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入夜,城门口积满了尸首,一名士兵向他们走过来,怀亚特急急拿起士兵递过来的面具给自己和布雷迪戴上。
“叛军把黑死病人扔进城里了,”他解释说,“神的惩罚才刚刚开始,往后瘟疫只会更加严重。”
布雷迪随意的揩去了面颊上的血,状若无意的问道:“洛佩兹小姐呢?”
怀亚特静了一霎,“不用管她,她为我们争取了反攻的时间,她被暴|乱神带走了。”
***
切茜娅被瓦勒斯卡囚禁起来了。
她从酸疼至极的身体中睁开眼睛,惊慌的蜷缩在了被窝里——她身上什么也没穿。
瓦勒斯卡从床脚下走过去,看了她一眼,“你醒了。”
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切茜娅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没敢说话。
“我渴了。”
瓦勒斯卡倒了一杯子水端过来,切茜娅伸手去接。他猛地把手腕一撤,偏头吻上了她靠近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