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切茜娅几乎以为是家里的仆人跟来了,但是她很快醒悟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些是怀亚特为她做的。
他从来没有为她做过这些,或者说,切茜娅身边的一切都由她的仆人代劳了,怀亚特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
按照习俗,红衣主教大人动手做家务是一定会被嘲笑的。可是在这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城市,他尽可以做一切他想做的事。
可是怀亚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切茜娅太累了,没心思去想怀亚特到底想干什么。她喝了牛奶,很快就睡着了。
***
昂贵的信纸被揉成小球,一团团的扔到了地上,一直到凌晨,瘟疫神房间里的灯都亮着,疲倦的眨着眼睛。
黎明前,夜晚最黑暗的时候,亚迈伊蒙从浅眠中警觉的醒来,“什么事,拉兹罗?”
拉兹罗悄无声息的坐在亚迈伊蒙床前,他幽幽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烁着,看上去很有几分诡异。
“没事的话赶紧离开,”亚迈伊蒙说,“我不动手杀你不代表你可以随意进出我的卧室。”
“我是来讲和的。”拉兹罗声音里居然透着些疲惫,“杀戮暂时终止,亚迈伊蒙。”
“你以为这种事情是你说了算吗?”
“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居然会从瘟疫神的嘴里听见这句话。”亚迈伊蒙轻蔑的说。
“我想给一个女人写封信,你知道的吧,那种情书之类的。”
亚迈伊蒙暗红色的眼睛眯了起来,“切茜娅?”
“不是。”拉兹罗矢口否认,“别的女人。”
“把你平日里那套哄女人的鬼话写下来就行了。你该不会要我教你怎么写字吧?”
“不是那么回事。”拉兹罗无视了他的嘲笑,烦闷的说,“有一千人原本应该死在瘟疫手里,我可以用他们的命跟你交换。”
亚迈伊蒙半晌才回答,“你付出的代价真够大的。”
“闭嘴吧,亚迈伊蒙。”拉兹罗说,“你可能不止需要写一封信。你现在就得起来写。”
“现在?”
“不然你以为我深夜来找你干什么?”拉兹罗不耐烦的说,“少说废话。”
“你就是这么跟你的兄长说话的,拉兹罗?”
拉兹罗强忍下动手的冲动,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神力之下,房间里全部蜡烛呼啦一下亮起,照的整间屋子如同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