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青却不接招,只笑笑着打马告辞:“好说。扰祈老板照顾几日,贱内一直念念不忘,便是老太太也惦记你很久了,几时祈老板有脸,欢迎随时赏光~。虽说沈家的米不养混人,招呼祈老板一顿还是绰绰有余。驾!”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三言两语寒暄之间,看不见的刀来剑往。
……哼,想不到多日不见,他沈二瘸子的气焰倒是越发压不住了。祈裕面色发狠。
原绍压低声音凑过来:“主子爷可要去黑风口避避风头?…沈二爷为人惯是阴险狠辣,对女人又极是专宠娇纵,爷弄了他的女人,他心中必然嫉恨,只怕不知什么时候背后放上一枝冷箭,爷可要万万分小心。”
祈裕狭长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光,不屑道:“呵,他倒是想得轻松~!澡堂子清干净了,接头地点也换了,没有证据,就凭女人的一句两句话,难道就能把老子扳倒不成?…吩咐下去,让人给我把他盯紧点,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来报。五爷那边若是问起来,只说最近风声紧,旁的一句都不许多提。”
“是!”原邵劝不动,奈何眼下也只能这般应付,便摇摇头退下去照办。
作者有话说:(2)
景祥布庄门前,伙计们正在卸货。
邓佩雯着一抹鹅黄色镶花流苏百褶裙,一边指挥一边记帐。因身体着凉感冒,话说不完两句,又频频的咳嗽。
小锦在边上心疼抱怨:“一连十天连句话都不给,人也不来,瞧把小姐都累出病来了!他倒好,白白分得现成银子,恁的欺负人!都要这样,咱还不如回南边去,招个男人入赘算了。”
入赘?邓佩雯好笑地勾了勾嘴角,她爹从前就是入赘,小时候不知道娘为什么活着活着就暴病死了,等到某天爹爹忽然领着个女人和孩子进门,她才一瞬间有些明白。
太无奈,选什么都不踏实,不然何至于诳他沈二的冤大头。
邓佩雯心中自有把握,不免戏谑道:“得,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甭给我出什么馊主意。沈二他不来也罢,这个月的红利不算他。”
恼得小锦直跺脚:“小姐分明就是真喜欢他,嘴上又不敢承认。这还没成亲呢,就什么都包庇他,倒把奴婢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哼,你不说我去说,我这就去找她谢鸾枝,看看她到底让是不让!”
拍拍尘土就要走,一转身,却撞上一堵高墙,差点儿整个人都栽倒在地上。
抬起头,看到沈砚青一张冷肃的面庞,又瞬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忙退到自家小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