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婆子这才惊觉说漏了嘴,心里头都是后怕,连忙改口道:“哎,是庆功宴呢。听说月底商会重选,二爷这回当上咱宝德县的副会长啦!”
撒谎,刚才听到的明明不是这个!
鸾枝可不好哄,蓦地想起邓佩雯那张笑容可掬的脸,早先的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这会儿被一点拨,却忽然想起来最近两次的家宴都有她。回回她一来,老太太的病就好;每次来还都给自己带礼物,一口一个‘鸾枝妹妹’……
再一想沈砚青,竟然也已经好久都不曾动过自己了。从前即便不肯给他,他也总要胡搅蛮缠地把自己衣裳撩上去,非要去吃吃她一对茹儿才肯睡觉。如今呢,有时故意把春光半露,他却竟也不吃不看。哦,他除了碰碰自己的嘴儿,已经再没有与她任何地方有过亲密接触了……哼,只怕这样着急地给她抬举身份,暗里也藏着甚么猫腻。
女人的第六感生出狐疑,鸾枝气闷起来。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笑笑道:“哦,那是该摆顿酒庆祝庆祝。”
“诶诶,是是。”裁缝婆子不住点头,再不敢多嘴。
鸾枝一下没了兴致。
打发走众人,把门儿一关,挑出来那女人送的几匹缎子和首饰,一古脑儿全扔去杂间里,不要了。
连送人都不想。
晚上对着铜镜贴花黄,瞅着那黄灯下男人刀削玉琢般的侧脸,心里头便说不出的气闷。
把花儿一戴,问沈砚青:“喂,好不好看?”
“好看。”沈砚青正靠在床头翻账本,闻言不由抬头凝了鸾枝一眼。这十天来瘦了许多,那凤眸幽幽如深潭,下颌上一片青茬儿不消,莫名多出几许沧桑。
放在往常,鸾枝铁定走过去替他按揉肩膀,可惜今晚就是一点儿也不想心疼他。
见沈砚青凝着自己发呆,偏又问:“是人好看还是花好看?”
一边说,一边笑盈盈地站起来,腆着肚子走到床沿边,把才沐浴过的身子贴着他懒懒坐下。
那娇身儿软热熏香,一抹开襟的蚕丝小衫将里头两座美物清晰勾勒,粉盈盈,酥满满,就像一对熟透的桃儿,勾着人去揉、去捏、去含、去咬。她的眼神也好似春水泛波,痴痴凝着他看;手上更不闲着,纤柔的指头沿着他精实的双腿往上慢慢攀爬,虫儿一般将人-慾-念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