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前方拐角处忽然拦下来一个矮小的身影。
魏五连忙扯住缰绳:“老程哥待在这里做什么?”
“少爷可在里面?……那姑娘,出事儿了。”老程瘸着腿走过来,语气有些急。
可恶,怎么又是那个不消停的女人……尽破坏人家好事!
魏五有些不耐烦:“可是玉娥?出了什么事?”
“少爷可在里面?那玉娥姑娘病得厉害,已经连着病了两日……眼看如今烧得不成了,奴才又不敢去唤大夫,怕走漏了风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老程惴惴地颤着声儿。
那红街来头甚硬,里头救出的姑娘在宝德城里可是永无冒头之日,但被人抓去,后果就是生不如死。
“爷正有事呢,不会明日再说?”魏五瞥了眼车里,有些不耐烦。
“实在是人命一条啊……”老程叹气求情。
车厢内沈砚青正褪-下鸾枝最后一缕的遮掩,闻言动作微微一滞。
鸾枝气息娇-虚间,只觉得魂魄顿然回还。慌忙将衣襟一裹,推开沈砚青的桎梏:“少爷还是出去看看吧。”
又叫他‘少爷’……
沈砚青清隽面庞一冷,忿忿然凝了鸾枝一眼,挑开车帘:“是谁在外惊扰?”
“爷,是我老程。”老程慌忙靠过来,因瞥见车厢内隐隐绰绰间一张少女清俏的面孔,晓得是新进门的姨奶奶,害怕被听去了不高兴,便压低嗓儿道:
“是玉娥姑娘病了……已经病了两日,姑娘懂事,一劲嘱咐我们不要去麻烦少爷。奴才只怕她撑不下去,又不敢去外头请大夫。已经去竹岚院找过少爷好几回,听说爷带着少奶奶出去游玩,就一直在这路口等着……”
竟是病得这般严重嚒?
沈砚青眉峰微挑,那苍茫雪夜里,一张娇弱绝决的少女面孔顿然又浮现在眼前……心中不想去,却又想看看身边的女人是甚么反应,便意味深长凝了鸾枝一眼:“我去看看?”
……假如她喊住自己,他就让魏五去安排。
鸾枝却只觉得救命了一般,方才听得不甚清晰,然而那什么‘娥’她可没有听错……难怪他前几天衣裳上有一抹脂粉浓香,还以为是去红街调查自己呢,原来却是偷偷藏了个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