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程端着饭菜来到画室,画室灯黑了,卧室门关着没反锁,他推门进去还是一片黑,只是借着窗外的光能看到床上凸起一大块,他打开了灯:老爷子走了.
床上的人动都不动。
你和你儿子动什么气,他哪里懂什么。陈诺把饭菜放好,顺便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听保姆说一下午都没吃东西,吃点?
不吃,气都气饱了。陈诺重新往被窝里钻,苏程提前拦住,隔代亲,都隔到曾孙辈了,是宠的有点狠。
我哪里是气这个。
苏程趁机钻进了被窝:那你是气什么。
在你爷爷眼里,我怕是应该和女人一样活该伺候你,然后顺便当你儿子的保姆。
他不知道宁宁是从你这出来的,言语上是会有些不合适,人在生气时总会说些冲动的话,我代他向你道歉。
陈诺推开某人要来揉腰的手:烦死了,下去管你儿子去。
苏程不仅没下去,反而进被窝将陈诺搂的更紧了:宁宁现在才这么点大你就觉得烦,你想想你要管着他到结婚生子,操心一辈子,那你岂不是烦一辈子。他低头吻了陈诺的脸颊,要不把孩子送到爷爷那,让他养着。
你想的美!我自己的儿子怎么就教不好了。
陈诺转过身就要怼,就在这时只听房门被人轻轻推动,床上的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房门,没几秒就有一个小矮人从门缝中钻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东西。
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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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诺见到是宁宁便躺了回去, 苏程开了床头灯把时间留给爷俩:饭菜给你放这了, 记得吃。
宁宁站在一副紧张不敢动的模样,苏程牵着他来到床边:想和爸爸说话么?
粑粑喝橙汁。床不高,宁宁现在的身高刚好能够着床头柜,只是拿着橙汁颤颤巍巍的, 橙汁都撒到外面不少。
苏程蹲下身问:怎么想起来拿橙汁了?
宁宁小声说:爸爸喜欢喝。
陈诺听了身后的动静, 最后叹了口气转过身:吃过晚饭没有。
苏程走了,宁宁看着苏程的背影消失, 然后又靠近了床迟疑着爬上去:不想吃。说着搂着了陈诺的脖子蹭蹭,粑粑
脖子上多了块肉不好受, 拿又拿不掉,陈诺搂着小孩进了被子:你不是喜欢太爷么。
这话直接就把宁宁惹哭了, 豆大的泪水滚滚下落:我喜欢粑粑呜呜呜。
行了行了, 别哭了。陈诺这会也没什么气了, 都当爹了, 以后生气的日子还少么, 再怎么着都是自个儿子,生什么气,下去自己吃饭吧。
粑粑还没吃。
陈诺托着儿子的小脸:干嘛上来找我。
宁宁抓着陈诺的手, 嘴巴扁起:粑粑不要生气了, 我不要小喵咪了。
小孩看着委屈, 就着床头微黄的灯光,长睫毛扑棱扑棱的闪,和苏程相似的脸上满是可怜, 陈诺还记得小孩黄疸消失后第一次脸变圆润的样子,他摸了摸宁宁的脸,语气也轻了下来:这么喜欢小猫么。
宁宁看了陈诺很久才点头:它可爱。
你可以活很久,但是猫可能等你十几岁的时候就死了,你能好好照顾它么?这个照顾可太广了,你不可以不要它,不可以打它,它拉屎很臭,你得给它铲屎,而且有时它可能会在你的床上大小便,你还得照顾它,宁宁,你可以养好它么?
宁宁问:为什么它会在我的床上大小便
因为你是人类,而它是小动物,爸爸不是不喜欢,只是我希望你能对它负责。
宁宁这时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指,陈诺也抱着儿子坐了起来:小白可能是自己跑出去,也可能是被人丢弃,你也看到了它在外面多可怜,没地方睡还没东西吃,你希望它以后也这样么?
宁宁带着哭腔摇头:我不想。
那你得答应我,你会照顾它一辈子。有时陈诺也很烦和小孩讲道理,因为年纪太小了,根本就不懂那些道理,每天都要给小白铲屎,猫屎都很臭,你可以做到不嫌弃它么?
可以的,我还可以每天给它吃的。宁宁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哭着说,不然它都没有东西吃,太可怜了。
话都说成这样了,陈诺松了一口气:那好吧,我们再等三天,如果三天后它的主人还是没有出现,我们就把它带回来。
宁宁显然愣住,一双含泪的大眼睛盯着陈诺,不敢相信的又问:粑粑,我们要养小白了吗?
嗯,我同意了。陈诺边说边给儿子擦完眼泪,大概是今天哭的太多,小孩脸上的皮肤都有些起皮,好了,不许哭了,以后不可以随便的哭,你想要什么东西得和我商量,用你的理由说服我,你说服我了,我就会同意,否则就算你哭晕过去,爸爸都不会理你。
宁宁对陈诺还有些后怕,就说:说服你?
陈诺抱过儿子放在腿上,然后拿过床头柜上的餐盘,夹了青菜放在碗里喂儿子:你为什么想要,把这些话告诉我,不要无缘无故的哭,你哭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起码在爸爸这是行不通的,知道了吗?
嗯,粑粑我知道了。
好了,那现在张嘴吃饭。一碗饭喂了宁宁吃大半碗,陈诺自个也有些郁闷,说好不养结果现在还是心软了,算了算了。
一顿晚饭的功夫小孩重新恢复好心情,陈诺也下楼把碗筷送回厨房,苏程见状抱起宁宁:你们和好了?
陈诺随便扒了两口饭:你明天有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