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惠犹豫了。她现在才发觉,原来她对慕容澈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她不愿意嫁一个当不了皇帝的人,更不愿意守寡。
乐康长公主见状叹气,“惠儿,娘就盼着你过得好,娘是不会害你的。”
赵嘉惠呆滞地坐着,讷讷地问道:“那娘说,该怎么办?”
乐康长公主想了想,道:“若太子出事,你皇舅舅剩下的几个皇子,最有希望成为新储君的,是小六。但他有张太后、张德妃,我这个姑母算不得什么。所以,娘想着不如扶持你二表兄。李贵妃倒了,李家不成气候,若咱们帮他坐上了那至尊之位,你还怕做不了皇后?”
乐康长公主未出阁时,在宫中不起眼,及笄后先帝将她的婚嫁大事交给了当时的张皇后、如今的张太后操办。
那时张太后已经决意扶持慕容祈,因此对乐康长公主也多上了几分心,给她选了个很不错的驸马。
一来可以笼络慕容祈,二来也可以成为慕容祈的助力。
因她夫家势大,乐康长公主才有底气说扶持慕容润的话。
赵嘉惠有些犹豫,“可是,万一太子表兄好起来了呢?”
乐康长公主知她放不下慕容澈,只得道:“那好,娘再去打听打听,若太子还能好起来,咱们便等等,若他真的不行了,那就听娘的,先入宁王府做侧妃,再图谋后事。”
赵嘉惠咬着下唇,最终同意了。
……
“殿下,乐康长公主今日又在打探您的身体状况了。”
东宫正殿内,慕容澈扮演着病入膏肓的人,正躺在榻上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
听了韩越的话,慕容澈轻嗤,他此番装病,为的是诈南诏,可没想到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慕容澈问:“嗯,你们都是如何回答她的?”
韩越道:“自然是按照殿下的吩咐答的。”
慕容澈吩咐的是,无论谁问起,都要说他病入膏肓、如今连起身都难了。
太医院的脉案也都被段臻改了,旁人就是想去查脉案,也查不出什么来。
慕容澈哂笑,“看来我这姑母,也想分一杯羹啊。”
韩越闻言,忙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禀给慕容澈,“属下听说,乐康长公主是想扶植宁王殿下。”
“啧,”慕容澈不屑地道:“我这姑母怎么不长脑子?宁王?”
她也不看看慕容润那样,是那块料吗?
“这么说,她打听我的状况,就是为了下那把宝押在慕容润身上的的决心?”
韩越哪知道乐康长公主的盘算?不过慕容澈也并非是在问他,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皇太后、张德妃处有什么异动?”
韩越摇头,“太后与德妃都挺安分的,德妃娘娘快临盆了,眼下心神大概都在皇嗣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