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低估了他妈的无耻。
这坐月妇娘吃的母鸡和白鸽,他妈也舍得老脸过来抢,在路上抢不到就算了,还跑家里来抢。
他的心越发寒的厉害。
他相信,若是他这一次不制止他妈的话,下一次不管他是赚到钱或者买回什么东西,他妈肯定是像这一次一样过来抢他的。
一旦开了个头,就再难返回。
这跟没有什么分家有什么区别?
傅西冷肃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走到大门前,直接打开了大门。
门冷不丁被打开了,张桂芳一个不稳,差点就摔倒在地。
“傅西,你做什么?”张桂芳瞪圆了眼睛,骂着傅西,“你开门前怎么不说一声。”
她这把老骨头哦,差点就摔散。
傅西只是站在门口那里看着她表演,并不说话。
“你去把母鸡和白鸽拿过来给我。”张桂芳下命令道。
她见傅西不说话,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发虚,只想拿了母鸡和白鸽就走。
“不给。”傅西冷着脸应着,“我再说一次,这是给家瑜下奶的。每年给你们两个养老的粮食和钱什么的,等到时间我再给。”
“这母鸡和白鸽是给家瑜吃的,不能给你!”
直白的拒绝,一点也不留情面,张桂芳一听,气得嘴唇在哆嗦,手指头指着傅西,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要再敲门吓着我儿子和女儿。”傅西看见一向跟个土皇帝一样的妈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里的勇气也多了几分,”你再这样,回头连养老的粮食和钱都没有。”
“什么也没有。”
反正养育之恩,他这么些年已经做牛做马还清了,他也不欠他们什么。
说罢,傅西看也不看张桂芳一眼,直接将门关上。
本来他是想狠狠地将门给甩上的,但是怕吓到孩子,力度直接放轻了三分之二。
关上门之后,傅西一直绷紧的身子放松,而后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他说得容易,其实做出这一项决定对他来说,并不容易。
这么多年听父母的话听习惯了,想要一下子改了,还是有很大的困难。
不过,幸好他已经知道错了,并且已经在改了。
门外传来了不堪入耳的咒骂声,傅西不再理会,径直去厨房生火烧水,柴火在灶里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傅西望着那柴火,上辈子的事情如走马观花一般在他脑海时闪过,原来,反抗父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