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陆必须要让松紫亲眼死在他的面前,还要他知道为什么承受这一切。
军方给穆承寰打来信号,“穆长官,请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轻易上当,我们已经从外围包围了雇佣兵飞船,会设法逼迫他们投降!”
穆承寰想了想,觉得很不妥:“不可能,白陆走出这一步就没想放弃,现在要救松紫就只能暂时听从,不然很可能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但他也依然没有放弃,“我去的话松紫还有可能生还,如果我不去……恐怕她必死无疑,你们想办法悄悄接近白陆的飞船,再派人潜入,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就连加诺也知道,往往这种挟持人质的罪犯都是有所需求,军方为了部署战略,会假意满足歹徒的要求。
而这个白陆,显然就是像要穆承寰上钩。
白陆在确定飞船上只有这男人独自一人后,方才允许靠近。
他叮嘱雇佣兵:“把他带到左舷,搜身之后再上来。”
遵循这个命令,雇佣兵将还昏迷着的松紫也带到了左舷。
松紫被一阵刺激性的气味给激醒,空气中隐隐弥漫着熟悉的机油味,她努力睁开眼睛,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自己被关在一个透明舱内,能听见外头的对话。
白陆:“松紫小姐,你看,我就知道穆长官会为了你牺牲一切的。”
松紫克制着头晕的不适,勉力开口:“……你和梅尔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做到这一步?”
白陆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忽然望着监控,低声说:“贺生,你也不用再躲了,出来吧。”
松紫微微吃了一惊。
就见白贺生从廊道走了进来。
他在更衣室外看见了白陆绑架松紫的一幕,震惊之余,跟随他们找到飞船,然后藏在了物资舱的空箱子里,才偷偷地混了进来。
白贺生几乎不敢置信:“大哥,你到底想做什么?”
与此同时,穆承寰也在四个雇佣兵的挟持下走了进来。
大家面面相觑,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令人窒息的场面。
穆承寰没有急着说话,然而,一双黑眸杀气腾腾的眸,锐利明亮得仿佛冬日的冰雪。
松紫示意他没事,尽管内心已经慌乱到极点,但也不希望自己的任何举动干扰到他的判断。
白陆:“贺生,我们的父亲就是被这个男人污蔑,被他开枪打死的。”
他看向穆承寰,神色冷淡,如同浓烈到了极致,反而显得浅淡。
“穆承寰,你记不记得在做实习生的时候,以逮捕杀人犯的名义去抓我们的父亲……但怎么可能呢,他根本不会杀任何人,他不是这样的男人!”
白陆转头,望着十几年来当做亲生兄弟一样的白贺生。
“父亲不止你的养父,还是亲自教会你长刀的师父,你难道不恨吗?”
怨恨这种东西,往往是每每多想一次,就会愈发根深蒂固。
只要一天不报仇,他就再也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