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氏离开后,富察皇后转而跟觉罗氏提起了最近宫中发生的事。
觉罗氏知晓她这个女儿一路顺顺当当地从四福晋走到皇后,基本上靠的都是命好,却是从没点亮过宅斗宫斗这项身份高贵女子必备的技能,于这方面的天赋几乎是零。于是觉罗氏少不得时常进宫提点她。
“哲悯皇贵妃薨了,皇上就把她的大阿哥交给了慧贵妃养?澜儿你怎么不阻止皇上?皇上一向盛宠慧贵妃,要是她再有了儿子,保不齐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
“诚妃进宫才一年吧,就这么快从嫔位升到了妃位?太后果然偏心娘家人,我看保不齐诚妃还会往上升。澜儿你多提防着她点,要是将来她生了儿子,太后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太后这人啊,从来不是个心软的,人人只道孝敬皇后杀伐果断、狠辣无情,依我看,如今的太后可不比当年的孝敬皇后逊色多少。”
“我记得当初慧贵妃还怀着孕呢,太后也丝毫不顾忌,罚她跪得把肚子里的孩子都跪掉了。太后既能对一个亲孙子下手,未必不能对另一个亲孙子下手!”
觉罗氏这话说得就诛心了,明晃晃的指出若是诚妃有子,太后或许会为了让下一代大清皇帝也是钮祜禄氏所出不惜伤害二阿哥的可能性。
富察皇后急忙说道:“额娘,您这就冤枉皇额娘了。皇额娘的那些手段对外不对内,她就是再狠心,也不至于对皇上的孩子下手啊。您不知道,先前慧贵妃小产之事,确与皇额娘无关。”
觉罗氏听出了她话里的言外之意,皱了皱眉:“既与太后无关,那是谁下的手?澜儿,你是不是知道?”
富察皇后躲过觉罗氏的目光,说出的话有些欲盖弥彰:“额娘,我也只是猜测,并不很清楚。”
觉罗氏定定地盯着她,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不,你清楚。”
富察皇后的神情更慌乱了。
觉罗氏的眼神变得凌厉,说话也带上了重重指责的意味:“你一向心软,可在大事上从来都是不失分寸的。但是你却偏护着害了慧贵妃的那个人,是何原因?”
“是不是因为她与我们系出同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是不是因为你与她交情颇深,未出嫁时还是顶要好的族中姐妹;是不是因为你害怕事情揭露之后,她的儿子,她那身上流着我们富察氏的血的儿子,会被牵连,会被皇上迁怒,前程尽毁?”
“澜儿,告诉额娘,是不是她?”
“是不是你的那位好族姐,哲悯皇贵妃!”
富察皇后失声痛哭:“额娘,您不要问了,不要问了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觉罗氏大怒,重重地拍了一下案几:“那个贱妇!”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