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隽下了朝后,心中早有盘算,抬脚去了承德殿求见天子,随即将臂上红痣消失不见一事提前告知于对方。
天子在殿中来回踱步,过了许久才脸色阴晴不定地停留在赵时隽跟前,让他再度伸出手臂。
赵时隽瞥了他一眼,倒也不遮不掩,任由天子卷起袖口,看见那臂上一片干净。
你这个孽障
什么时候不挑,偏偏要赶在及冠之前!
夏侯嗔曾私下对天子说过,此子身上戾气颇重,若在及冠前便耽于情念,便等同于一脚踏入无间地狱。
对方形容得颇是可怖,可赵时隽打小做下的那些事情半点也没辜负对方口中的形容,天子又会有什么不信?
他自是让夏侯嗔为赵时隽点上了一种特殊的朱砂,为他守住贞洁。
偏他自个儿私底下竟然这样的不自爱
赵时隽唇角却噙着一抹讽笑,陛下有所不知,这红痣已经不在很久了。
我本就不信那些道士的妖言惑众,是以早几年就私下里寻了个女子好过一场,您瞧我至如今也都还活蹦乱跳,是不是?
天子打量着他,偏偏上次看他后背伤势时,也忘了有没有看见他臂上的红痣。
如今他这样说,反倒令天子心底颇为惊疑不定。
难不成夏侯嗔那厮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且离他及冠也没多少日。
天子也只能认了。
可打发了赵时隽后,天子才略是头疼地在椅上坐下。
姜总管见状抬起手熟稔地为天子揉捏额角,叹息道:陛下已然是尽了力了。
昭王殿下向来不驯,宠着也好,贬着也罢,至今都不曾让天子少操心过。
天子睁开眼,缓缓说道:夏侯嗔说的果然不错,朕先前已经错得太多了。
这件事情上,朕决计不能一错再错。
茶花头一日腹疼得厉害,到了第二日服用了些汤药才将将缓解了一些。
丫鬟们得知她对这件事情竟都不知情,趁着昭王不在的时候还都积极地跑来榻前叽叽喳喳,同茶花分享初次来癸水的体验。
茶花听她们说得多了,才恍然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是女子们都会有的。
可这初潮滋味到底不是太好。
牵连着她连胃口都减少了许多。
晚上她不肯用膳,赵时隽也不强求,但郑大夫给她开出的四物汤,却是被他逼着一口不剩得给喝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