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做过什么,当然也只有他自己最是清楚。
而夏侯嗔的话于他而言,不吝于是一记震响的警钟。
陈茶彦放出来没几日,茶花便着急忙慌地要将自己身子养好。
热乎的天她一点都不敢让自己受凉。
甚至夜里去书房向赵时隽央求时,都紧张地生出冷汗,背着下人将唇主动贴到他的唇上。
可她忽略了男人隐忍几日的暗火是经不起半分撩拨。
当场便被他按在那桌上亟不可待地欺负一回。
茶花自是吓坏,咬住帕子饮泣吞声地生怕会有人进来发现。
但如此才总算磨开了赵时隽的嘴,叫他答应让她回家看望哥哥。
赵时隽翌日一早对茶花沉着嗓音说道:给你两日,两日后你自个儿自觉要回来。
茶花生怕他会反悔,焉敢不答应他?
她以往都不怎么收拾自己,可这日早上却将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又确保衣裙鬓角都不出岔子,这才乘了府里的马车去往哥哥当下落脚的地方。
破船尚且都还余三千钉。
又或是出于赵时隽的手下留情,陈茶彦昔日手底下一处私宅在他放出来的同时也解了封禁,这才叫他有了安家落脚的地方。
茶花回来那日,陈茶彦清瘦的背影正坐在院中不知在想什么,待茶花站在门畔不安地叫了声哥哥,陈茶彦才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人。
隔了将近半年的光景不见,茶花比之从前更像是一株长开了的牡丹,原先是单薄得显得青稚,可当下竟也开出了层层叠叠的柔媚艳惑。
兄妹俩见面伊始的光景自不必说,茶花红了眼,这大半年都恍若飘零在风雨中,无依无靠。
她时而梦见哥哥被判了死刑,时而又梦见哥哥在狱中身子病弱。
每每噩梦惊醒,心口都要惶恐许久。
如今见哥哥一切安好,这才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将这半年的憋屈都在哥哥怀里发泄出来。
待那阵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后,陈茶彦才将茶花领进了房间,将门阖上说话。
此处不过是个二进二出的院子。
虽比不上从前的宣宁侯府,但却远胜在云舜那些时日的茅草泥房。
屋中没有太多珍贵物件,四处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即便是在茶花回来之前,她的铺榻上亦是犹如有人住着一般,认真铺上了席子与软枕。
一进了屋后,陈茶彦便率先冷静些许,将茶花扶到椅上,蹲下身去为她擦了面颊上的泪痕。
茶花却羞于启齿似的,细声道:哥哥两日后,我便该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