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书萱最在乎的是自己才貌双全的才女之名,他就要揭穿她贪慕虚荣、虚伪做作的假面具,以杖刑的惩罚彻彻底底地羞辱折磨她的身心,令她身败名裂,永远背着这些罪名抬不起头来。
她既然胆敢谋害陆锦鸢,他就百倍还之!直到她付出所有应有的代价。
他的苒苒由他保护,绝不让任何人伤之分毫!
那些害她的,欠她的,从陆书萱受刑的这一刻,他将一一讨回!绝不手软!
现在苒苒已经认出了自己,而且似乎正在吃着自己的醋,是不是可以相认了……?
“秦王,我是苒苒……”
卫景珩正默默地踌躇如何开口相认时,两个软乎乎的肉垫突然摸上了自己的胸膛,紧接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凑近了上来,在他脸颊上亲密地蹭啊蹭。
陆锦鸢虽然只喝了一杯酒,但喝的是西晋有名的烈酒中山酒。这酒最初平平淡淡,但后劲儿却大得惊人,俗称千日酒——一醉千日醒。
于是,这只什么都贪吃、酒品极差的小猫在酒劲上来后,就开始华丽丽地撒起了酒疯。
她伸出小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唇瓣,借着酒劲,醉醺醺地拉扯着卫景珩胸前的衣服,喃喃道:“秦王,我是苒苒……你和以前长得都不一样,我都认不出你了,怎么瘦了那么多……”
眼前的女子,红唇温润剔透,月色勾勒出她侧面柔和的线条,她轻轻地舔了舔唇瓣,柔软的唇瓣染着水润的光泽,一双清湛湛的眸子迷离着水光,可与珠光争辉,就这么深深的映入他的眼帘。
卫景珩的俊脸不禁一红,猛然想起,陆锦鸢刚才喝的正是他的酒杯,那刚才,他们岂不是间接地……亲吻了?而现在,他是被苒苒扑倒了……?
见卫景珩突然扭过脑袋,就是不看自己,眼巴巴等着他回应的陆锦鸢顿时不开心了。
她伸出小肉爪拍拍卫景珩的脸,迷迷糊糊道:“秦王,你怎么变成了好几个……哪个是我的阿珩呢……?阿珩说,会努力学武,变强保护我的……”
“阿珩”这两个字在卫景珩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莫名的情愫在心间翻涌。
十年前,他与陆锦鸢初次相遇时,并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也不愿搭理陆锦鸢。她是有次看见他随身佩戴的玉佩后,才开始“阿珩”“阿珩”地叫着他。
那时的他,刚从衣食无忧的三皇子沦落为流浪落魄的乞儿,从小到大除了父母之外,何曾被人如此亲密地喊过小名。但那个自称苒苒自称自己救命恩人的姑娘,却偏偏不顾他的反对,经常抱着猫儿将“阿珩”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七岁的她,软糯稚嫩的声音甜甜地喊着,带着撒娇般的小奶音,粉扑扑的小脸满是期待,他却偏偏恼怒厌恶得很。
但这样软糯清甜的声音,娇小却异常温暖的怀抱,在暴雨雷鸣之日,在他害怕捂着耳朵颤抖时,宛如干渴中的一汪清泉,冬日里的一轮暖阳,一瞬间温暖了他的心田,让他恐惧的情绪缓和了下来。
饶是他原本死寂的心也不禁软了些,竟是在看到她满脸担忧的神色时,那些让她不要来烦自己的斥责声全部哑在了口里。
“阿珩,你没事吧?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