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看着卫景珩脱去外袍将它搭在屏风上,修长的双手又继续解着半敞的纯白中衣,旁若无人地脱掉所有的衣物露出白花花的肌肤时,这只小黄猫瞬间炸毛了!
呜呜!她在干什么!她竟然偷看男人脱一衣服!
这位秦王该不会要在这里沐浴吧!变态!大变态!
惊慌失措的陆锦鸢猛然惊醒,立刻躲进了毛巾里,抱着脑袋卷着毛巾朝着门口飞快地移动着,似乎想立刻逃离这个窒息满是水汽的房间。
但仓惶间,她踩在了毛巾上,脚下立即一绊,圆滚滚的小身板,瞬间以圆润的姿态摔个狗啃泥。而那遮着眼睛的毛巾徐徐滑落,那些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部入了眼。
嗯……腿好白……
陆锦鸢慌忙站直身子,也不顾地上的毛巾,撒开腿子朝着门口跑去。
但……
她绝望地望着禁闭的房门,使劲跳了几下都碰不到门闩,只好“嗷呜”一声,气恹恹地窝在看不见卫景珩的墙角里。
卫景珩不知道躲在墙角的小猫正挣扎着自己长针眼的问题,他脱掉衣物后,随意地靠在浴桶的边缘,一张比往日苍白的面容,在热水的蕴育下,渐渐染了些颜色。
除了沐浴外,卫景珩很少摘下自己的面具。他从不觉得自己长得有多好看,而若是有人夸赞他美或者漂亮等形容女子的词,绝对会死得超级难看。
因为这张脸曾给他在战场上带来诸多不变,他需要的是威震敌军的气势,而不是一张被世人嘲笑的容颜。
而此刻,若是陆锦鸢没有躲到墙角,绝对会惊愕地发现,她眼中白花花的一片,其实近看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口。
离京十年,卫景珩十次死里逃生,八次重伤,大大小小的伤痕不计其数,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心口这一剑,差点贯穿了他整个胸口。
也亏他当年肉多,才活了下来。
想到当年血腥追杀的场面,卫景珩脸上寒霜笼罩,一双凌厉的剑眉之下,幽深的双瞳如利鹰般,泛着令人胆颤心惊的杀气。
眼前的屏风,完全遮挡住了这位长得清朗俊美的秦王殿下,但稀里哗啦的水声却清晰入耳,余音不断,声声乱心。
似乎还未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又似乎脑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场面,陆锦鸢的脑袋乱糟糟得糊成了一片,脸不知不觉跟着烫了起来,瞬间红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