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清方丈笑道:“正是如此,慧和生前珍爱非常,圆寂之时仍挂在襟前。”
齐晏转而问向陶五柳道:“你查验过,可是有这么一串佛珠?”
陶五柳道:“慧和法师端坐时,襟前正是挂着一串黑檀佛珠。”
齐晏此时落子,笑道:“那就是了。”
慧清方丈被他虚晃一枪,落下一子,笑道:“齐施主为何又问起此事来?”
齐晏笑道:“慧和法师昨夜圆寂,而方丈昨夜可是在室中琢磨棋局,不曾出过房门?”
慧清方丈微微一笑道:“正是如此。”
齐晏审看棋枰上局势,黑白厮杀,每一个棋子都似蕴含不同力量,活的转死,死的转活,弱的化强,强的化弱,皆在须臾之间,他沉吟落下一子,道:“看这些玉石棋子摩挲得光洁温润,想必是方丈日久年深地琢磨所致?是方丈珍藏的罢?”
慧清方丈笑道:“难得与齐施主对奕一局,老衲又怎会等闲待客,自然是取了老衲房中最珍视的玉石棋子。”
齐晏道:“那在下还要多谢方丈的美意了。”
慧清方丈自以为胜负将定,一子落下,客气道:“哪里,老衲看这棋局才到中盘,齐施主似乎已陷困境,不过施主连让四子,老衲胜之不武。”
但看棋盘上对局各下了数十子,黑白如漩涡搅缠,战火延绵,似是围剿,又似是被困,齐晏执子,眉心淡淡,斟酌道:“此中还有一活眼,容我替方丈堵住。”
齐晏落子,铿然有声,慧清方丈一瞧盘中局势,登时变色,思吟良久,几乎不可置信,连连叹气道:“果真是神来之笔!”慧清方丈输棋却仍气定神闲,慈笑道:“魏园中人安然无恙,不过是在老衲房中饮茶而矣,慧勇,还不快去请来。”
慧勇听罢,命人去请,不多时,宁晓蝶几人已登上山亭来,倒个个完好无损,只是颇为气闷,尤其是阮娘,一路喋喋不休地指着无毒骂道:“你这秃驴,没声没息就被人擒了,也不晓得报个信让我等知晓,害我倒落入别的圈套!”
无毒也颇为冤枉道:“你等成事不足,也不事先打听清楚,就让我送上门去,我才一进方丈室,喝茶也没喝几杯,就被人扣住了手腕,堵住了嘴,人多势众的,我哪能呼喊?”
魏冉最是气忿,道:“小和尚不懂叫救命,阮娘你也不晓得呼救,还引我和宁晓蝶进屋!十来个高手里应外合的,我魏冉从没有输得这般窝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