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细雨一夜未停。
沈子黛第二天清晨起身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昨晚那个男人对自己毫无节制的索取,一点也不顾及她旧
伤初愈。
“啪——”
指尖都酸软的连茶壶都拿不起来,茶壶落地,侍女应声进来,立刻紧张的查看她的情况:“沈小姐,你没事吧。”
沈子黛轻轻摇头,并未说话。
她被关在这宅子里将近一年,一直都不喜说话不喜热闹,侍女早就习惯了。
收拾好茶壶以后,侍女看了一眼床单上的落红,有些犹豫的对沈子黛说道:“叶小姐,那床单……”
刚才还很淡定的娇弱美人,现在立刻涨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这……你们庆国这边是怎么处理的?”
侍女安抚的看了她一眼:“您放心吧,我会给您处理妥帖的,决不让人知道床单脏了的事情,还有昨晚王爷来过的事情。”
“谢谢。”
沈子黛微微俯身对她施礼表示感谢。
侍女并未阻她,生生受了她这一拜。
一个敌国俘虏罢了,就算与王爷有过一段又如何。
王爷凡事以齐国为重,怎会娶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软弱女人。
真不知道王爷在齐国做暗探的那些年,究竟看上了这个女人什么?若是为了刺探军情,只怕沈府里随意一个佣人都比这位软弱
无能的大小姐要强。
她心里是不屑沈子黛的,却没有发现她离开以后,沈子黛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
“你知道她会做什么吗?”
“知道。”
面对自己身后突然出现的黑衣男人,沈子黛一点也不意外,自顾自的走出卧房,走去客厅里为自己煮茶。
茶叶是佣人挑剩下的,失了清香,只剩苦涩。
她闻着,却觉得也没什么不同。
洛云将她带回来以后就对她不闻不问,除去昨晚的春风一度,他从未来看过她。
在王爷府里,洛云的态度,直接决定了佣人对她的态度。
现在的日子虽苦,但是远不及兄长在监牢里过得苦。
“我兄长如何了?”
她问站在自己身后看自己煮茶的青年。
沈小六答道:“没见着,沈将军毕竟是至关重要的俘虏,自然会看得严些。”
“以你的身手,”她慢慢转身,抬头看他,“只是见一面也这么难。”
沈小六支支吾吾,目光变得闪躲起来:“庆国监牢自然会看得严些。”
他不说,她也就不在问了。
是她害兄长至此,她有何面目继续问下去。
“那个,”沈小六犹豫了一会儿对她说道,“我刚从前院那边过来,听说今天相府的小姐过来了。”
她煮茶的动作依旧不慌不忙,眼睛再没抬过:“相府的小姐是谁?”
沈小六:“庆国第一才女,听说是和洛云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沈子黛:“青梅竹马。”
她没有任何悲喜的念叨着这两个字。
“庆国人知道我在王爷府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