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如其人,他这一手的字,看上去实在是平平无奇的过分,没有一点的记忆点。
不过,人是个好人。
日后若是有机会了,她一定得想法子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她和掌柜的打过招呼以后就骑马离开了客栈。
萍水相逢,无论恩怨,都比不得小六的安危重要。
北境遥远,越往北越严寒,雪花纷纷落下的时候,她不得不停下路程,在一个边陲小镇停了下来。
“掌柜的,一间上房,够两个人住的,我丈夫今晚过来。”
有了上一次黑点的经历,她这回长了心眼,与掌柜的胡诌了一个丈夫的存在。
这个掌柜的长得很憨厚,与她说话也很和气,是老实人的那种和气,不似黑店那家的掌柜的,把所有的精明都写在眼里。
“好嘞姑娘,我们这儿还剩最后一间上房,您来的正是时候,要是晚一点,恐怕就……”
“掌柜的,一间上房。”
正说着,一个白纱覆面的女子走了进来。
身子袅娜,哪怕是覆着白纱,也能看出她遗世独立的姿容气度。
掌柜的有些为难的看了沈子黛一眼:“这个,抱歉,姑娘,上房刚刚卖完了。”
“卖给她了?”
女子的一双杏眼瞥了沈子黛一眼,漫不经间带着一股不屑。
刚才还觉得这个姑娘气质不错,现在被她这样一瞥,沈子黛感觉她就是一个长相上佳的刁蛮大小姐而已。
沈子黛用的“刁蛮”这个词,果然没有用错。
她把沈子黛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以后,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支金丝錾花的簪子。
“这簪子是我近来新得的物什,我看你也不像是一个缺钱的,但是这个簪子,不是什么容易得到的寒碜货,你若是有眼光,会明
白它比一间上房有价值的多。”
不仅是说的话咄咄逼人,就连她说话时的那股高高在上的姿态就让沈子黛觉得很不舒服。
若是她态度好一点,要上房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或许她也会通情达理一点把上房让给她。
可是她现在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让她咽不下这口气。
“姑娘,你说的这簪子的价值,无非是用多少银两能够得到它,可是在我这里,这并不是它的价值。”
戴面纱的姑娘眉目凛然的看着她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子黛:“意思很简答,如果这簪子是我心爱之人赠与我的,那它就是价值连城,倘若是不知礼数的人用来羞辱我的,那对我来
说就是一文不值。”
“是谁给你这么大胆子和本公主说话的?”
她气急,直接扬手就要打沈子黛。
被沈子黛拦下了,她刚才的怒意慢慢消失,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愣怔了一下:“什么公主?你是哪里来的公主。”
萧棋用力甩开沈子黛攥着她手腕的手:“什么哪里来的公主,我是庆国的公主,当今皇上的亲妹妹,你还没出我庆国的地界,就
忘了自己是庆国的子民了吗?”
原来是庆国的公主。
“我不是庆国人。”
她淡淡的扫了一眼萧棋,随后看着掌柜的,语气冷淡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