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揭穿了,温寒也不尴尬,仰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又问:“为什么?”
“担心我就担心我,这么别扭干什么。”邹亦时吻吻她的脸颊,这才正色道,“下雨路不好走。”
“霍瑾轩没有为难你?”
“没有。”邹亦时心中柔软异常,像是胸腔里装满了轻软的棉絮,轻飘飘的,舍不得触碰,“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注意安全,不会拼命,避免受伤,不让你担心。”
“你保证?”
“嗯,保证!”
邹亦时在军队里历练了这么久,向来秉承言出必行的信条,所以他从不失信于人,每一句话都带着他人格魅力的重量。温寒毫不怀疑,却忽然想起铁一般的韩剧定律,那就是,说回来成亲的男人,多半都死在了沙场上。
当然,这定律或许仅适用于一般男人,邹亦时可不是一般人。
两人虽然在一起,却是聚少离多,争分夺秒地温存了一会儿,邹亦时就又要去忙了。温寒也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能摆着看的吉祥物,当医生的人大多能吃苦耐劳,当下她也没矫情,把毛巾拢在头上,和邹亦时兵分两路:“我去发暖宝宝,你去忙你的!”
“别,你安分待着,我派人就行!”
“你不用管,我懂得分寸。”
“好,由你吧,但不要太累,穿个雨衣,小心着凉,按时吃饭,水也喝上……”
温寒一脸鄙视地打断他:“你怎么跟老妈子似的!”
邹亦时只是笑,眼底温柔似水。
两人各自去忙,温寒找负责人要了一份物资申请单,拿着去找邹亦时。
人不在营帐里,她又跑去行政办公处,人还是不在,倒是在出了营帐后听到了掺杂着雨声的螺旋桨的轰鸣声,她心底一亮,循着声源跑过去。
直升机在十几米的高空悬浮着,螺旋桨把连成雨幕的连绵大雨拦腰斩断,雨水被劈散,漫天而下,晶莹透明得像是擦亮的星辰,她的耳蜗被巨大的轰鸣声填满,听不见任何声音。
邹亦时穿好了作训服,腰上扣了安全扣,正在戴头盔。他们有专门的手语,用于在这种不方便的场合进行及时有效的沟通,温寒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无奈之下只能小跑着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