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唤来丹青替自己卸凤冠,实在太重,压得她脖子生疼。
“公主可要沐浴?”
姜姒想想也是,还不知谢凛几时回来。男人平日里装得肃雅冷傲,还不知有多少人要趁着今日灌他酒的。
别是饮得醉醺醺回来,还累得她伺候。
姜姒且去了净室,再出来时已是将吉服换下,里头只着红色小衣,外头罩件金丝牡丹绣的薄烟纱。
纱衣柔软轻透,若隐若现的,将她纤秾有度的身段勾勒得愈发明显。
疲累了一日,姜姒径直上榻,伸手掀被,岂料被褥的夹层中陡然掉下一本黄色册子。
姜姒狐疑,抬眸看了眼丹青,伸手拿起。
小姑娘走到软榻边,就着红烛翻开,甫一垂眸,当即就绯红着脸,猛地阖上。
诚然在出降前夜,宫中的司寝嬷嬷已然到清漪殿“教导”过了,也提前给姜姒翻阅过这实在令人羞赧的春.宫图。
姜姒哪里肯仔细看,当下便命嬷嬷退下了。
司寝嬷嬷并未多言,想来世子爷乃是尚公主,总不至于让公主太过痛楚。这厢想着司寝处倒是又带人来了趟镇国公府。
这事儿姜姒自然不知。
可床榻上的避火图又是从何而来的?
姜姒将册子丢在软榻上,再也不肯多看一眼。
就在这时,喜房的门倏然被敲响,丹青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功夫又进屋。
姜姒问道:“何人?”
“是夫人身边的秋嬷嬷。”丹青回道。
“可是有什么事?不会是谢凛吃醉了罢?”
丹青摇头,瞥了眼软榻上的小册子,小声回答:
“夫人让您好生看看,千万别让世子爷予取予求了……”
“……”
“夫人说那上头有助孕的法子,公主若愿意,可提前参详起来。”
“……”
姜姒是知道裴氏性子的,却也想不到她竟这般……一时失了声。
“夫人还说……”
姜姒倏地抬头,“还有?”
“是。”丹青老老实实的,不敢误了一句。“夫人还说,昨儿个宫里头送来的司寝姑姑,她已替您打发了。”
这话倒是让姜姒眼皮一跳。
宫里头有这样的规矩她自然清楚,帝姬出降,内务府会在大婚前夜派司寝宫女到驸马府上,亲自试验,驸马是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