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去吩咐小厨房煮两碗解酒茶来,姜姒径自靠在软榻上闭目。
夜晚寂静无声,有一丝动静都显得格外明显。
这时净室内陡然发出矮几碰撞的声音,令姜姒心下一惊。
她连忙睁开眼直起身,眸子落在净室方向。
“谁?”
因着近来发生的事儿,姜姒有些害怕,她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故而没直接唤宫门口的禁卫军。
小姑娘下了软榻,净室那头没了声儿,瞧着像是窗子没锁严,被风吹过的声音。
姜姒的心渐渐放下。
也不能太草木皆兵了,这儿是后宫,门口那么多重兵把守,怎是那么轻易进来的。
也只谢凛有这个能耐,能做到来去自如。
姜姒舒口气,缓缓坐到铜镜前,刚将一对耳铛摘下,铜镜里就出现了一道不速之客的身影。
姜姒捏着步摇的手轻颤,猛地回过身。
“是你!”
来人正是沈括,他轻笑声倚在桌案边,好整以暇地盯着姜姒。
“公主别来无恙。”
还是这么美。
沈括倒是全然不慌,他同姜姒招呼时,还漫不经心地偏头瞧了瞧清漪殿的格局。
姜姒将步摇搁在妆奁匣子上,落手有些重,发出沉沉的声响。
“沈括,这儿是宫里,不是玄风寨,你疯了吗敢只身冒险。”
沈括抬眸,抬腿坐在桌案上,双手轻松地向后一撑。
“公主担心我?”
不得不说沈括生得太过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不说话还好,说话时仿佛带着笑,轻轻一勾,很容易被他轻易勾跑。
姜姒轻嘁声,“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喊一声,你就会立马没命。”
沈括挑眉,“信,怎么不信,只是我猜公主不会。”
“怎么说?”
“公主若要喊早就喊了,何必等到现在。”
确实,他猜的没错。
姜姒虽同沈括不熟,也不喜他上回将自己掳去玄风寨,可凭着本能,她觉得沈括不会伤害她。否则他就不会这般出现在自己面前。
“别以为本宫放你一马,你就能放肆。”说着姜姒又想到了什么,她皱眉。“寿康宫的事儿,不会是你做的罢?”
却听得沈括轻“呵”一声。
“我沈括是风流不是下流,还真做不出那种畜生不如的事。”
姜姒诚然也只是随口一问,沈括没那么不是人,她是知道的。
否则也不会将她掳去了玄风寨,一天两天的经自个儿折腾。就没见过哪个悍匪是这样对待人质的。
姜姒起身,“说罢,半夜三更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