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同太后绝无干系。”
杨翼听完周太后的话,眼底的光瞬时熄灭。他倏然抬头,愤愤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皆乃我一人所为,不关旁人的事。”
谢凛闻言脸色倏地沉了几分,他同容瑾互换了个眼色,而后朝他摇了摇头。
一切真相揭开,众人都已疲惫不堪。
杨翼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由大理寺收押待审,并收回手上的所有兵权。
周太后受人挟持,耳根不净,自请在长春宫抄写佛经,三个月不得踏出宫门。云阳侯参与党羽之争,也需交出半成兵权,以儆效尤。
就在众人以为到此为止时,谢凛又适时取出了一项物证,便是孙太傅一案的关键——澄心堂的采买凭证。
那张通敌叛国的突厥书信,用的竟是盛京赫赫有名的澄心堂纸,后因澄心堂失火,周家都以为物证已销。
谁知还是被谢凛捷足先登了。
好在负责采买的又是杨府的人,云阳侯府再次免遭责难。而一并供述的,还有杨府的人证。
杨翼罪加一等,构陷同僚,即刻收押。孙太傅蒙冤受屈,当下立即释放。
时隔数日,一切再次趋于平静。
云阳侯隔着太极殿柱梁去看谢凛,而男人正巧也朝他望来。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只见谢凛缓缓勾唇,平日里淡漠的脸上多了几分讥讽和肆意。
无声的交流更为让人恼怒,云阳侯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谢凛,敢和他玩儿花样,将他们周家整得团团转。
有点意思。
云阳侯轻哼一声,再没多言。
这场动荡终是落下帷幕。
姜姒亲自送姜寒回了朝阳殿,因着傅琰医术精湛,她又看着傅琰替姜寒换了药,才彻底回过神。
“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寒回到朝阳殿,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他一双眸子笑得弯弯的,忍不住对姜姒道:
“都是阿凛哥安排的。他让朕离开净思园,便是亲自去给杨翼下饵,鱼儿上钩,他又让谭礼暗中助朕假死,找来替身,让你们都以为朕死了,好让狐狸露出尾巴,再一举拿下。”
“不得不说,阿凛哥算得太绝了,若非如此,朕到现在都不知道,原来这么多人想置朕于死地。”
姜姒嗔怒道:“现在知道了,下次还要不要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了?”
姜寒见她旧事重提,连忙撒娇打诨,试图蒙混过去。
姜姒身子不适,前几日又伤心过度,到底没精力再同他计较,没说几句便打道回府。
傅琰见她要走,轻声道:“草民送公主回宫。”
姜姒见他这几日悉心照料姜寒,对他的印象更是好上几分,便也就没有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