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力感让她无比的痛恨,也窒息到喘不过气来。
仿佛每一天连喘气都觉得累。
——好难受。
心脏剧烈跳动着,手脚却因为大口的喘息而冰冷着,蜷缩在被窝里的宁晚晚只感觉全身上下几乎被冷汗浸透……
她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体,身体控制不住地发颤,但还是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暖意。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
舌头泛着苦味,胃里一阵阵泛着酸,心口就像是压着一块巨石。无法入眠的宁晚晚浑身冷汗地从床上坐起,颤着手拆了一包糖,囫囵吞枣地塞进了嘴里。
本来天天被宁晚晚各种理由骚扰的陆云晟,自从那日后,再也没有看见宁晚晚有事没事地晃到他的跟前。
只是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宁晚晚这么小鸡肚肠的人竟然没有向宁景山和沈曼荷告状把他赶出宁家,竟一个人把自己受的委屈往肚子里咽。
她就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见面时轻声细语地打招呼,一吃完饭就缩进自己的房间里,整日闷在里面,视野范围内几乎是看不见她的人影……完全是陆云晟希望的他们应该有的相处模式。
偶尔听到宁氏夫妇安慰宁晚晚不要太有压力、不要因为成绩不好而太焦虑,他瞧着宁晚晚日益憔悴的面容,心想着宁晚晚哪是因为成绩不好才焦虑,她是因为自己那烂成绩在男神面前丢脸才焦虑不堪。
但是,虽然这样想着,视野范围内没有了宁晚晚的身影,意外的觉得有些冷清,竟安静得令陆云晟有些不适应,心仿佛也跟着空落落了一块。
想要拥有讨厌她的勇气,却发现自己还是在不经意间就会被她虚伪柔弱的假象所骗。
陆云晟嘲讽地勾起了唇角,赶紧摇头想要抛开这种莫名的情绪。但轻舒一口气,面对房间里的空旷,他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干脆在房间里练习着用双臂支撑着从轮椅上站起来。
他现在能站起身支撑着十五分钟的腿部训练,前世光是站起来就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为了尽早地能下地走路摆脱轮椅,陆云晟平日里一直坚持着每日站立训练,并且使用宁景山购买的足部康复器进行康复锻炼和按摩。
做完一轮康复锻炼后,有些口干的陆云晟操纵着电动轮椅前往厨房倒水。对于宁家的布局和轮椅的使用,他早就熟门熟路,所以平日里能自理的事情,陆云晟绝不假手于人。
只是,这次路过宁晚晚的房间时,陆云晟不经意间的一瞥,竟发现宁晚晚这几日一直紧闭的房门没有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