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看沈君逸痛哭零涕的样子呢,谁知竟是这种回应!
她无趣地甩袖离开。
沈君逸却在宋府门前,呆了半响,才跨进大门。
他回了苏晓院,远远便听到偏房传来玲珑悦耳的狂笑声,在院中绕梁三回,久久不散。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在众侍女小厮的注目下,况似举止从容,却僵硬地踱步到了正房。
“啊啊啊!疼!疼……疼死我了!”远处飘来少年凄厉的求饶声,“别……别碰那里……”
沈君逸的手轻轻一颤,脸颊微红,轻轻推开了房门。
他在房中发起了呆。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事可做了。账本被宋晓毁了,月星楼的账本又交给了林如烟,自己该做些什么呢?
越想越心烦,沈君逸不由拿起了墙上的剑,一个漂亮的剑花舞出,又因无内力显得软绵绵的。他似泄愤般舞了几段,桌上的几叠白纸随风飘落在了地上。
因为没有武功,因为寄人篱下,又因为要做的事迟迟无法出手……
他眉头紧蹙,充满了自我厌弃,竟随手将自己宝贵的剑丢到了一旁,弯身将地上的纸捡了起来。
前几日,他将鬼鬼祟祟进他屋里乱翻东西的青梅抓个正着,这纸便是当日拿下的。
那时,他威逼利诱,青梅就是不肯说为何进屋,一口咬定是进屋打扫。他那时脸色一冷,嘲讽道:“你莫非是内奸?想在我这找什么?若不说,我便告诉母亲。”
青梅一慌,想到了过往的委屈,突然便大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道:“奴婢真不是内奸,是……是大小姐让我过来找东西的……”她将怀中的几叠纸递上,轻声哽咽道,“少君,求求你真的不要告诉家主。”
沈君逸拿起纸看了一眼,那字迹应该是宋晓的。破碎的纸重新粘合,莫非是当日……
他心思一动,默默收回纸道:“你下去吧,我不会告诉母亲。”
青梅收回泪水,迟疑道:“少君,你把纸给奴婢吗,大小姐交代奴婢的……”
沈君逸微讽道:“让大小姐自行来取。”
此时,他再次望向纸,微微失神,似有些不可置信地仔细查看。半响,他低声道:“这和林掌柜的方法一模一样。她当日真的想帮我,而我却对她发火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纸收好,眉目暗垂。现在没有账本核对,若真的与账本数字无误,是他错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