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实在是不合理啊,许氏是老夫人的侄女,按理来说,老夫人绝不会亏待她的,她为何要记假账,偷拿相府的银子呢?
“小姐,刚才你吩咐奴婢调查的事,奴婢已经调查完了。”秦落衣愁眉不展时,挽香忽然进屋,在她耳边道,“午膳时,老夫人的确食用了很多油腻的食物和甜食,国公府的厨子说是许姨娘吩咐的。”
“奴婢还打探到,老夫人管家的时候,并没有让许姨娘插手相府的内务,两人还曾多次因此事争执过。”
玲儿瞪大着眼睛,诧异道:“前些日子,三小姐天天嚷嚷着许姨娘管家,得意地尾巴都翘到天上了,还不把小姐放在眼里!原来老夫人根本没给许姨娘放权啊。”她气呼呼地嘟着嘴,不满的说,“我们都被她给骗了!”
半响,她又一惊一乍地说:“曾经三小姐的一盘甜点让老夫人病发,还是小姐将老夫人救活的。难道,许姨娘因为老夫人不给她管家之权,亦或者被老夫人发现做了假账,所以今日如法炮制,要害老夫人不成?”
玲儿说的这句话,的确是秦落衣心中所想,但仍有几处可疑。老夫人差点丧命之时,许氏在旁哭得撕心裂肺不似作假,若老夫人真的离世,对许氏如今的处境来说,只会更糟。而且当时,老夫人虽是病发,但只要抢救及时,根本不会大吐血。
但秦落衣赶来时,老夫人的病情极其严重,可不是几块糕点和一些油腻食物就能造成的心肌梗塞。若说陈大夫没做手脚,她可不信。
看样子,重重谜团只有她亲自审问许婉清,才能知晓真相!
“玲儿,去请许姨娘过来,说我有要事要请教请教她。”
忽然,秦落衣歪头问:“墨竹呢?”
挽香摇头道:“奴婢回来后,就没看见过她。”
许氏赶来时,便见秦落衣正坐在书桌前,桌上堆着一堆账本,面带笑容地望着自己。她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好的预感,立刻有些心虚地捏紧了袖口。
谁知,秦落衣却捂着脸,羞涩地说:“姨娘,你知道我学堂读了一半就没读下去,好些字不会写。母亲那里忙碌不敢打扰,三姨娘和四姨娘都未读过书,所以想请教姨娘一下。”
许氏是许氏嫡女,从小上过学堂,秦落衣问的一些字,她都轻松地书写了下来。于是,她边写边鄙视着秦落衣身为秦家嫡长女竟然连这些字都不会写,实在是愚蠢至极!
“其实,今日落衣特意唤姨娘前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询问。”收起桌上落有许氏字迹的白纸,秦落衣幽幽抬眸,对上许氏狐疑的眸光,嘴角微勾,“这是相府六月的账本,其中这几本的数额怎么清点都不平。现在,祖母将掌家之权交予我,赋予我重任。但我从小到大从未接触过府中的大小事宜,有很多事不甚了解。希望姨娘能多多帮我,帮我看看这其中的问题。”
见秦落衣双手将几本账本递给自己,眉眼间皆是浓浓的愁虑,许氏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