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哪种香可以让人有醉酒之象?”傅景忽然道。
傅景幼时便是因有人让他闻了慢性有毒的熏香,才会让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所以他对这类东西格外敏感。
玉儿此前身上并无特殊香味,今日的那香太过明显。
刘大夫一顿,正想说没有,但忽然想起一事。
他犹豫满面,一时竟然不知该不该说。
傅景眉头一蹙,浑身威严,昭示着不容等待。
“殿下,可否让我看一眼太子妃的……身体?”
王福吃惊地看着刘大夫,这什么浑话?看病还需要看什么身体?
刘大夫也惶恐自己语出有失,忙跪下道:“手臂,手臂也可!”
傅景薄唇紧抿,眸光半明半暗,好似被人触犯到了什么禁忌,“若是再查不出,你就给孤滋养花土。”
轻飘而森寒的语气,犹如破开的冰湖,带来扑面而来的寒意。
刘大夫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口水,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白骨被埋在土里,血从花土的缝隙中流出。
额头满是冷汗,颤巍巍地点头。
傅景并未跟去,而是远远地坐在一旁。
而另一边围着玉儿的人,无一不胆颤,不小心。
傅景不发怒则已,一旦发怒,不见血,心不悦。
森森寒意笼罩在傅景身上,他余光瞥到玉儿被婢女扶起,袖子被人挠开。
露出的小臂上竟然红了一片。
看来是真出事了。
傅景的心,莫名地钝痛了下。
他偏过头,面色更是冷得不容旁人接近。
王福和刘大夫彼此互视一眼,刘大夫上前一步,“殿下,查出来了。”
“太子妃体质特殊,怕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生医体。”
医体?
“那是什么?”傅景问。
王福也伸长了耳朵。
“这……”刘大夫面有难色,“草民对这天生医体了解不多,只是听一本奇书上说有人体质适合尝百草,辨百毒,便是天生医体。这类人对药物十分敏感,今日太子妃身上涂了凝珠香露,凝珠香露用料复杂,采用了百余种各类花草,怕是其中一种花草令太子妃的身体有了反应。”
傅景沉思,“她如何才能醒?”
刘大夫头顶冒汗,百余种花草,他连哪一种都不了解,如何医治?
“太子妃形同醉酒,身体其余地方并无大碍,约摸明日便会醒过来了。”
傅景遣退众人。
静静看着床榻上脸色通红的人。
他今日才将她从萧府带回来,却让她出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