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疑惑地望着赵嬷嬷。
赵嬷嬷也不解释,只拉着玉儿的手直颤。
虽然她们不能去,可按照规矩,她们必须去。
如今已是清晨,东宫恐怕早已准备齐全,她们早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玉儿坐在绣墩上,瞧着赵嬷嬷焦急的神色,“赵嬷嬷,我可以生病吗?”
赵嬷嬷抬头看向她。
玉儿解释:“上次二姐姐生病了,就不能进宫。”
这是玉儿唯一能想到有关联的事情。
如果想不进宫,生病了好像就可以。
赵嬷嬷蓦地一愣,抬头诧异地看向玉儿。
都说玉儿痴傻,可赵嬷嬷现在看着,这分明是个聪明到极致的人儿,居然这么快就想出了办法。
赵嬷嬷眼中欣喜万分,“太子妃说得对,还可以装病!”
*
承安殿书房。
傅景练完剑已经换了一身常服,此刻正站在紫檀木案桌前,听着牧宣的唠叨。
昨日太子大婚,秦洛勋想要羞辱太子不成,自己反被羞辱了一番,最后扬言要去告御状。
这事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傅景和牧宣也并不怕,圣旨只说了赐婚,而婚事傅景从了,娶回来的太子妃也认了,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抗旨不遵。
秦洛勋和贵妃两人多半也是猜到,这点拿捏不住傅景,没在这点上做文章,挑了之前的一件事。
也是和这婚事有关的,就是之前的那场淮水之战。
淮水之战后,淮水人口急剧下降,各方面恢复缓慢,给淮水城造成了严重的经济与人口负担。
秦洛勋声称,这一切都是因为傅景有意拖延战事,借此彰显自己的军功,而没有顾及淮水百姓。淮水今日之难,实乃傅景之责。
冠冕堂皇,简直荒缪得很。
牧宣一口气没歇,叭叭说完,傅景还是老样子,一张脸冷淡得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殿下,你倒是说话啊!”牧宣急了。他一听说这件事就连忙从城外军营赶了回来,给他气得不行。
他亲历过淮水之战,自然知道战事惨烈。他们用命挣来的功勋不值一提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倒扣帽子,责怪他们,如何让人不气?
傅景八风不动,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无话可说。”
贵妃之流阻碍他并非一次两次。皇帝是非不分,大厦将倾,对他是好事。
他从不奢求他应该得到什么,因为他从小就没得到那些应得之物。
“殿下,太子妃病了!”守在门外的小太监忽然急急进来。
傅景眉头下意识地一皱,“什么病?”
“沁梳殿那边只派人说,太子妃今日恐怕不能去宫里请安了。”
病了就病了呗,一个女人病了有什么大惊小怪!
牧宣扭头,并不在意如此小题大做的一件小事,还想继续发泄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