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不脱的枷锁套在罪人身上,那才是有意思。
太后脸色微微沉重。
皇帝不喜傅景,也越发忌惮傅景如今的地位与权力。
之前在朝臣面前谈起傅景婚事,也不过是有太后施压,加上贵妃那边的确想得林家这个助力,也扇了些枕边风。
可如今选中了在朝中十分有地位的萧家,皇帝怕是得有一百个不愿意。
傅景知晓太后心中所想,可他说的是“要”,而不是“想”,沉稳道:“此事不劳太后费心,孤自有办法。”
说完便起身,“天色已晚,孤先回去了,太后好生歇息。”
太后瞧着那碗动都没动的元宵,“你吃碗元宵再走吧,过节总该图个吉利。”
傅景背对着太后站定,微微偏首,沉声道:“太后莫不是忘了,孤是不详之人。”
福气与吉,皆与他相冲。
王福小心翼翼地低头跟在傅景身边,心中惋惜不已。
王福本是太后身边的人,是太后派他伺候太子长大。
太后曾是唯一庇护太子的人。
然而,终归只是曾经。当年的过错,再怎么弥补都回不去了。
“王公公,你落了东西在坤宁宫,姑姑请你去取。”
王福试着抬头看了眼傅景,傅景点头默许。
王福站在太后宫中,心中也早已知晓太后何意,默默听着,轮到他回话时才道:“太后抬举咱家了,咱家何德何能,能劝得动殿下!”
十年前,王福或许还会将太后当做自己的主子。可跟在傅景身后这许多年,见识了傅景的手段与威严,城府与魄力,他早已将傅景当做自己唯一的主子。
他见证了傅景这些年的成长,也相信假以时日,傅景终会成为楚国最尊贵的人。他的选择,没有错。
“你整日伴随太子身边,总是能说上几句的!”太后还拿王福当自己身边的人,平和道。
“太后说笑了。咱家是殿下的奴才,整日伴随太子,那都是为了尽心尽力地伺候太子,哪敢还生出旁的心思。”
太后一顿,王福再三拒绝,这最后的一句话的意思也再明显不过。
他是太子的人了。
“这是景儿的意思?”
“太子什么都没跟奴才说。不过,按照太子的脾性,他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太后还是莫要费心了。”
太后摆了摆手,王福便退下去了。
如兰姑姑追出来,“王福,好歹咱们曾经也共同侍奉过太后,你怎么能这样对太后说话?你知不知道,太后为了给太子选妃,偏头痛都犯了。”
王福略略脸带愧色,对着如兰姑姑为难道,“如兰,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做奴才的苦。哪有阴奉阳违,侍奉二主的?咱家也是好心提醒太后,太子的事莫操心,殿下也不是那般意气用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