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之前在相府的许多时候拉着他缠着他,对她而言并无不妥。
可对外面的其他人而言,就未必了。
更何况,如今的外面人还是朝廷百官。
无论是为她自己,还是为相府考虑,宋余乾都得推开玉儿。
“玉儿,乾哥哥最近受了些风寒,你离乾哥哥远些,小心也受了风寒。”
“乾哥哥生病了吗?”玉儿踮脚摸了摸宋余乾的额头,让宋余乾脸色微赧。
近在眼前的容颜,清晰得能看见她脸上极细极微的绒毛。
好在玉儿并未胡闹,“额头不烫,乾哥哥的病一定很快就会好的。”
如同稚子的纯真笑容简直要融化了宋余乾的心。
宋余乾情不自禁地扫过玉儿一身。
她穿着红艳,却完全不失清丽脱俗,反而让人眼前一亮,艳而不媚,俏而不娇,美得不可方物。
一双明眸杏眼透亮如水,眼白被漆黑的眼珠一分为二,又天生睫毛长卷,抬头望人的时候,只给人一种她满眼黑得发亮的惊魂感。
那样的一双眼,像玉石做出来的。
玉石或许都做不出那样好看的一双眼。
宋余乾心生荡漾。
玉儿生得好看,他从小就知。低头转移视线间看见玉儿的绣鞋上绣着一对飞鸟,成双成对,莫不美好,像是在提醒着他什么。
他和玉儿有婚约,是从小就订了的娃娃亲。
“玉儿,什么时候,我带你来我家看看可否?家里人都很喜欢你,想见你。”
玉儿常年住在萧府,甚少出门。他先前提起这桩婚事,家里是极欢喜的。但想着玉儿一直娇养在相府,家中长辈也从没见过玉儿,就总想挑个好日子先看看玉儿,也想深入了解她的喜好,提前做些安排,免得以后委屈了玉儿。
可宋余乾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日子。
玉儿没有立马回答,她想了想,萧覃好像不喜欢她见外人,去宋府一定得见其他人的,她得先去问问爹爹。
宋余乾没等到回答,心一时提到了嗓子眼儿,难道玉儿不喜欢他?
两人背后忽然停了两人两马,宋余乾抬头望过去,不得不行礼,“太子殿下,牧将军。”
牧宣方才在朝堂上受了气,面色不善,看见玉儿,心中更是气,又是这个傻女!
傅景却是轻扫了他一眼,还看向那个带着帷帽,身体挺直的娇小背影。
她头上的帷帽已经掀了起来。
傅景似顿了下,神情冷漠地道了声:“你过来。”
声音比最初大了些,却亦是低沉清冽,带着高高在上的冷冽威严。
玉儿虽然烦恼忘得快,但并非不记事。
她谨记着张嬷嬷的叮嘱,从一听到宋余乾那声“太子殿下”,就把自己绷得像根弦,连呼气都不敢呼。
此刻见宋余乾望着她,眨了眨水润般的眼。
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人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