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嬷嬷把药碗连盘子一起放在桌上,就出去合上了门。杏儿俯身低头,噘嘴轻轻吹了吹药碗上的热气,转头皱着眉,一脸疼惜之色。
“阿余乖点,再喝几回,就完全好了。”
“苦是苦点,我让人准备了蜂蜜水。”
纪凌宇低头掩去唇角的笑意,抬头时,眉头拧紧,满脸哀怨。
杏儿就又哄他:“殿下再忍耐些,白太医说,一定要多喝几日稳固了病情才好。”
纪凌宇不说喝,也不说不喝,但是脸色怏怏,看着药碗,唉声叹气。
杏儿犹豫了下,踮起脚,努力凑近他耳朵,说:“殿下喝了,我就亲亲殿下。”
“真的?”
纪凌宇伸出小指,杏儿咬咬唇,也伸出手,与他拉了勾。
他一口气喝完了药,就来抱杏儿。杏儿想提醒他喝些药碗旁边的蜂蜜水,却又觉得,这样的话,似乎是嫌弃他喝了药口里苦。
算了,他把苦药都喝了,若是不嫌口苦……
杏儿才要垫脚,却已被捉住,松松压靠在桌边。她忙闭了眼,花心蕊蜜香甜,瞬间便被采走,只是……预料中的苦药味半点儿没有呢。
想要问一问,才发出一点吱呜之声,就被整个儿堵住,似淹没在水里的花,全无力气再在茎秆上飘摇,连身在何处也有些恍惚,更忘了苦药的事。
过了几日,白太医捉着纪凌宇的脉搏,面色犹豫。杏儿察觉到,急着问:“殿下可已好了?几天前不是就说已经无碍了吗?都又喝了好几日药了。”
白太医不敢看杏儿,低头盯着纪凌宇的脉搏,就似诊脉靠看而不是摸一样。
他偷偷抬了抬眼皮,说:“那个……那个……殿下……到底需不需要继续喝药呢?”
杏儿有些恼怒地撅了嘴巴。急急忙忙转身对宋烈说:“要不把刘太医也叫来吧。”
需不需要喝药,难道不该是太医诊断出来的。
白太医为何这样迟疑地说这样的问话?难道有什么不妥?
她急得大大的眼睛瞪圆,立时有了水汽。
“应当和上次差不多吧?白太医?”
纪凌宇扫到杏儿的脸色,忽地说了句。
“对对对!对对对!已经好了,不过还需再喝几天药,稳固稳固,则更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