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区就在隔壁,办公区里陆续有人换好防护服过去记录数据,但都动静不大,颇有默契的保持着安静的工作气氛。
霍砚执逐渐进入状态,一串串数据在他脑海里清晰地生成。
过了一会,负责行政的柳新柔笑盈盈的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化着淡妆的年轻小姑娘。
她对着空中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朗声道:各位,手头没事的可以过来欢迎一下新人。尤映梦,今年刚从联邦军事学院毕业,以后负责机甲检验工作。
实验室瞬间热闹得像个菜市场。
科研院男多女少,仅有的几个都是被当作镇院之宝供起来的。好不容易来个新妹子,不少大龄单身男就和打了鸡血似地围过去。
霍砚执被耳边嘈杂声给打断思路。
他皱了皱眉,伸手拉过一旁的防护服披上。
一片热闹寒暄声中,霍砚执蓦地站起来身来,黑着脸越过众人,头也不回地往实验区走去。
他身着纯白的防护服,背脊挺拔,远远望去就如同屹立在雪山上的青松,浑身散发寒峭冷意,令人望而生畏。
室内十分诡异的安静了几秒。
尤映梦转身,紧张地看着身前的柳新柔,小声问道:师姐,刚才那个师兄是不是不欢迎我啊?
背对着她的柳新柔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怔楞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她转过身来,温柔地拍了拍尤映梦的肩膀,轻声细语安慰道:不是你的问题。
见尤映梦不解,她又凑到尤映梦耳边压低声音解释道:刚才那个是霍砚执霍师兄,有些恃才自傲,听说还喜欢抢新人手上的课题,反正实验室没有几个人喜欢他。你以后可得小心点。
尤映梦惊讶地张大嘴:我还挺喜欢他作品的啊,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人。师姐你放心,我一定注意。谢谢你提醒我!
柳新柔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到行政办公室。
他们平时主要负责一些接收快递、采购材料的行政工作,但最近食堂在装修,科研院位置又偏僻,一般饭店都要几十份才愿意起送,所以他们又多了一个每天给大家订饭的工作。
坐在门口的小师弟见她进来,递给她几张订餐记录:师姐,我今天出去一趟,麻烦你帮忙订下中午的饭。这几天都是87个人用餐,今天新来一个人,你记得订88份哦。
柳新柔认真看了眼,双手接过:知道啦,快去吧。
那我走啦,谢谢师姐帮忙,拜拜。
路上小心。
待小师弟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她拿起电话,淡淡道:机甲科研院,87份饭,谢谢。
午休时间。
霍砚执如往常一样,又是最后一个从实验室出来。
他脑海里还在想着刚才那串数据,心不在焉地排队领饭。
前面人不多,很快排到他。
数据刚好计算完毕,他伸出手想去拿饭,却发现桌上空空如也。
霍砚执眼神闪过一丝茫然,抬起头,却对上同样表情茫然的柳新柔。
她似乎很惊讶,脸上的表情像快要哭出来,语气抱歉:啊,原来还有一个人?!抱歉啊霍师兄,我忘记今天来新人,少订了一份饭今天的午饭可能需要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霍砚执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直接回了办公区。
他的实验下一次反应出现在二十分钟后,时间不够支撑他出去买饭,只好饿着肚子在座位上假寐。
办公室全是在吃饭的人。
霍砚执鼻间溢满饭香味。
他额头微微出汗,脸色发白,捂着隐隐作痛的胃,喝了口一旁保温杯里的枸杞泡水缓着,然后单手拉过一旁的外套罩在自己脸上。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角落里这个身体不适的人,就好像他并不存在一样。只有那个曾经被霍砚执帮忙在夜里算过数据的师兄往这边看了一眼,但是骇于霍砚执的气场,犹豫了几下还是没有起身过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实验室里。
联邦各大商场和街道都遍布着这人的应援海报,几乎是在他走进门口的一瞬间,就已经有人尖叫着认出他来。
随后,他顶着众目睽睽,倚在霍砚执工位旁,往他桌上扔了几大盒饭。
所有人傻眼了。
第9章
两小时前。
前往机甲科研院的悬浮车里,鱼苍对着盛齐碎碎念道:我怎么觉得你又胖了。
盛齐回复着星网博客里粉丝们的留言,头也不抬地嗤笑道:我最近每天早睡早起,炸鸡可乐碰都没碰过,怎么会胖。
鱼苍一愣,把手放在盛齐额头上摸了摸,自言自语:奇怪,没发烧啊。
不待盛齐回复,他又好奇地道:我可以采访一下你吗。是什么让你突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盛齐掀了掀眼皮,懒洋洋地道:我那个法定伴侣给了我一本比字典还厚的《同居协议》。
这不是挺好,终于有人能来治治你。鱼苍笑了一会儿,又突然道,对了,你那个伴侣,你看过他资料吗?
盛齐神情松散,像只慵懒的猫瘫在座椅上:我没把他当伴侣。
说完这句话,他脑海里突然闪过打雷那个晚上,动作轻柔给他戴上耳塞的某个身影。
盛齐愣了一下,摇摇头,想要摒除这个杂念。
这时,鱼苍从一旁的公文包拿出一沓资料想让盛齐看:盛齐,和他结婚是你血赚。行,这下我放心了,就算你哪天被喷到退出娱乐圈,也不用流落街头卖艺了。
盛齐回过神来,不以为意地道:不就是一个科学家,联邦遍地都是,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和其他科学家可太不一样了。鱼苍神秘地笑了一下,突然道:你说霍砚执有没有可能是你粉丝?你这种初中数学都学不明白的人,在他面前就和五岁稚童似的。以他的智商居然愿意和你结婚?到底图什么啊
盛齐又嗤笑一声:霍砚执可能连星网都不知道怎么上。
还有盛齐眼睛微眯,想起夕阳下那天的场景,嘴角抽了抽,我估计就算把我脱光了放霍砚执床上,他都还是那个万年冰山脸,眉头都不带动。
鱼苍斟酌着语句:我说句实话,你刚才那个语气有点
盛齐没好气地道:什么。
有点像抱怨丈夫怎么不翻自己牌子的深闺怨妇。
盛齐:
鱼苍察言观色,求生欲极强地把话题迅速转移到下午的通告:今天下午的网络直播,准备得怎么样了?那个舞蹈好学,你跳起来应该好看。
提到这个,盛齐嘴角微陷:我准备了别的。
鱼苍随意地道:别的舞蹈?那也行,免得给粉丝留下你蹭热度的形象,反正你跳什么都好看。
盛齐松了松领带,眸光意味不明:不是舞蹈,是歌曲。
我要唱歌,《与光同行》
鱼苍这下是真的被惊到了,他示意司机停车,找了个僻静的树下,语重心长地道:盛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盛齐眯着眼:他们都说我唱不好歌。
鱼苍眉头紧锁:你又偷偷看星网上那些黑粉言论了?我和你说过,那些都是你前队友的粉,他们都觉得自己的爱豆才该是C位,本来就对你带着有色眼镜。你不用在意这些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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