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你认识我?唔……我已经太久没有再去过道盟了,想不到竟能被后辈们识得。”
陆远芳道:“见过您的画像……”
“我的画像?”岳以柔想起什么似地,忽地,暧昧一笑。
“不会是在陆衡的床头见的吧?想不到我把他当炉/鼎,他竟把我当初恋?”
陆远芳脸色一红:“不……不是……是在玄同界《名人志》上见过的……”
岳以柔以手指抵唇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陆远芳。”
“听说陆衡被煞气污染了,还是头一批被污染的。他现在,死了么?”
陆远芳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他顿时低头不语。
死了么……
他一直都不敢想这个问题。
被关在道盟的鸩魔狱里自生自灭,是死是活他也不知道,他离开时,陆衡的魂灯是极其虚弱的,连火焰都没有了,只有魂灯的灯芯还是烧红的状态,小小的一点火星……
陆远芳的语气有些生硬,还有被克制着的愤然:“他会活着的。”
眼看着陆远芳要掠过她离开,岳以柔笑了笑:“你要去哪?煞潮的起源地就是鸩戮山南面的两界山,你为什么要往南去?你们青云宗不会这么不禁折腾吧,已经废了?破罐破摔,来投入魔域麾下的么?”
陆远芳闭了闭眼:“让开。”
岳以柔笑道:“不听劝告,你就往前走,我保准你不出一天就会被污染,你会死掉的。”
陆远芳丝毫不怀疑她说的话,他并不想死……
可是他无路可去……
父亲的倒台,青云宗的变故,整个玄同界似乎都在逐渐崩塌,他仿佛置身在无尽的黑夜。
他从前天之骄子,哪里经历过这些。
似乎是看到他的犹豫,岳以柔道:“如果我告诉你,我睡过陆衡,他也曾对我食髓知味,你是不是会对我感到亲切一些?”
陆远芳脸上现出羞辱之色。
岳以柔掩唇一笑:“唔……开个玩笑……我和你爹毕竟有些往昔的情份,既然遇见了他的儿子,我又怎么能看着你去死呢?不如说说,你到南方去做什么?”
“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说说看?”
“我找人。”
他话声黯然。因为他并不知道齐悦到底在哪,犹如茫茫大海捞针。
岳以柔笑了:“这个时候,冒着自身安危到南方找人,是找现任魔尊,顾折乌?”
陆远芳一愣:“你说什么……顾折乌竟然真的,夺了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