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心头苦涩,知道囚牛的脑袋不是特别灵光,现在告诉她,她也不知道齐望舒在哪,现在还在不在这个世上,它还能不能见到了。
但是怕它实在难以承受更多。
她只好循循善诱,打算给它来点善意的谎言,等把它带出去,藏起来,好好儿地把它养胖、养壮、养得毛发油亮,到那时,再委婉地跟它讲清楚吧?
齐悦道:“傻牛牛!望舒前辈要我们接你出去,你乖乖出去才能讨她开心呀!女孩子是要哄的,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把人哄开心了,人不就消气了。”
囚牛这会儿比刚才好了些,低着头不看齐悦,只小小声地质疑道:“是不是真的。你们人修……惯会骗人……”
它想起前段时间,就有一个白衣服的女修,来诓骗它……
它满足了她的愿望给她换了大运,可是她拿来做筹码的并不是她最重要的东西,害得他花费了好大的修为帮她换,却没有吃饱。
后来还给了她媚印……
可是她一点都不珍惜。
它和她建立血契,虽然的确有利用她的心思,但是更多的,却是希望她看见它的用途,能够多来陪它说说话。
虽然它总是凶巴巴的,但它也是在保护自己。
齐望舒告诉过他,人修狡猾,除了她,其余人都不能相信呢。
果然啊,给那白衣女修结了血契,它没有捞到多少好处,也没有得到多少陪伴,在送她媚印之后没多久,又感觉到契约方生命的流逝。
因了血契的关系,囚牛自身的生命力被血契强行消耗着,倒也算得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好在近来,契约方撑过了“储魂期”,似乎已经死而复生了。对它,便不再继续消耗。
齐悦没有察觉到囚牛话里的古怪之处,只安慰道:“如果不是望舒前辈相信我们,又怎么会放心让我们来此?所以,望舒前辈都相信的人,阿允也该相信的,对不对?”
囚牛用两个蹄子捧住脸,想了想,认真地道:“对。”
齐悦给齐云琛使眼色,让他砍链子。
齐云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砍不动。
囚牛小声道:“砍不动的,这儿的封印上,有望舒的心头血。得需她的信物才行,你们没有戴她的信物么?”
齐悦试探地道:“倚天笈?”
囚牛的眼睛顿时亮起来:“倚天笈也可以!我已经好久没有听过倚天笈了!望舒把倚天笈雪藏起来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听过了……倚天笈里也有炼入我们二人的心头血,是当初望舒为了召唤我方便,就用了邪术炼入的……倘若你们奏起倚天笈,这儿的禁制就等于得到了望舒的许可会对我打开!我就……可以出去了……”
末了,它颇为自豪地大声道:“只要不出玄同大陆,四海八荒之内,只要你奏起倚天笈,我就能到你的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