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铜镜中映出兰轩大步离去的身影,司冉言撇了下嘴。果然这些人都知道她这身原主的真实身份,但却故意不告诉她,是主子小姐姐交代的吧?原主和主子小姐姐到底什么关系呢?不过也无所谓,原主是原主,她是她,司冉言丝毫感觉不到原主的任何记忆,所以也没办法把原主当做自己,把自己当做原主。反正她失忆了,一切可以重新来过。
等司冉言稍作打扮再喝了粥,领着她去见宇文静的依旧是兰轩。来到的地方是建有一口温泉浴池的澡堂,当然这澡堂子很大,里头除了温泉浴池还有桑拿房、梳妆台以及满柜子的衣裳。这里司冉言昨天刚来过,她来的时候主子小姐姐已经洗好,正躺在香妃踏上,等着她去按摩。
对,按摩
除了每天一大早伺候主子小姐姐起床,更新、梳洗、化妆,等她忙完回来,司冉言还要伺候她卸妆、按摩以及用膳。按摩手法也是别人教她的,司冉言心灵手巧,很快也学会了。昨天给主子小姐姐拿捏肩膀,按摩背部,她还挺满意。
又可以那么近距离看到她,碰触她,司冉言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内心不可控制的期待与雀跃。
兰轩打开浴池的门,将司冉言送进去后就自觉关上了。司冉言一进来就看到温泉热气渺渺的样子,如仙境一般。她进来的左手边就是衣架,放着几件睡袍。她搜寻着主子小姐姐的身影,忽然,在渺渺热气中,有个人影朝她走了过来。
来得正好,给孤更衣。
婀娜的倩影从仙雾中款款而来,等她走到司冉言眼前,清楚无比地将身子映入司冉言眼帘时,司冉言只觉眸光发烫,心尖发颤,热血上涌,鼻头一热,她快晕了
宇文静见司冉言脸色忽然不好连忙快步上前,她轻轻揽过司冉言的肩头,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蹙眉道,你怎么了?你流鼻血了。
不流鼻血才怪啊姐姐,你倒是把衣服穿起来啊。一大早梦见人家像仙子一般对她清婉一笑,可望而不可即。现在那么美的仙子一si不挂地呈现在她眼前,这谁顶得住哇热血直冲头顶,司冉言脑子很快就陷入昏沉,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索性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第154章 (宇司篇)
司冉言再度醒来时已经在一张温暖舒适的床上躺着, 恍恍惚惚间, 她好像听到了小姐姐冷怒的声音。
孤让你好好伺候她, 你倒好, 伺候到她流鼻血昏厥。兰轩,领罚去吧。
陛主子,是奴婢失职, 奴婢甘愿受罚。纵有一百张嘴,但面对女皇的冷怒,兰轩知道自己百口莫辩。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大焱小公主会忽然流鼻血、昏厥。
兰轩对着宇文静毕恭毕敬地扣拜三次,而后猛地站起, 一脸的视死如归。宇文静很少罚他们,但是真的罚, 那都是要去半条命的。所以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轻易违抗女皇的命令, 惹女皇生气。
等、等会。兰轩转身刚要离开, 司冉言忙从床上坐起,她靠着床,虚弱却也焦急地喊出声。
一听小丫头醒了, 宇文静连忙转身来到她身边,坐到床沿。你好点了?哪里不舒服吗?宇文静取出一方手帕, 替司冉言擦着额头虚汗, 她看着司冉言鼻子, 确定她已经不再流鼻血才松了口气。
司冉言全程低着头, 她现在没办法看面前这小姐姐一眼, 虽然人家此刻已经穿得整整齐齐, 但是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一副曼妙的胴ti。她太美了,盛装打扮美,不穿衣服都那么美。身材也好到没话说司冉言连忙扼住自己的想入非非。暗怪自己不仅看了不该看的,还老惦记着,猥琐又下作。
怎么不说话了?抬头看看孤。宇文静见这小妮子不仅低着头默不作声,还脸一会红一会白的,她不放心,忙看向一旁刚刚已经替司冉言诊断过的女御医,问道,你方才说她只是受惊,那现在呢?如若误诊,孤定不轻饶!
女御医也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容臣再看看。
不用了,医生没有诊断错,我确实是受惊了只不过不是惊吓,是惊艳过头了。司冉言拉了拉宇文静的衣袖,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也不要生气,更不要乱罚人。兰轩姐姐很照顾我了,你不要迁怒她。
是么?宇文静回头看司冉言,只不过在见到她依旧低着头不看自己一眼时,心里头闷着的火气怎么也散不掉,既已无碍,那就看孤一眼。
司冉言顿了下,但她不仅没有抬头看宇文静,还把拉她衣袖的手收回,头压得更低,双手抱着锦被,身子还往床里头挪了挪,一副逃避与戒备。这让宇文静看不懂。宇文静双眸微眯,按捺着心头的火。这心头火不仅是生气还带着不安与担心。
不知不觉,眼前这个失忆的小傻子已经能牵动她的心绪,可现在很好,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你们都下去。宇文静屏退众人,房间里面只剩她和司冉言。然而司冉言依旧抱着被子低着头,宇文静没有开口,她也没有说话。房间内出奇的安静,静得宇文静能听到自己开始不安的心跳声。
有个她很不想接受的猜测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她恢复记忆了么?记起她们是敌对关系么?
宇文静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为何不看孤一眼。在生孤的气?见司冉言依旧没接话,宇文静尽量放柔口吻,又继续说道,如若每天早起会让你疲惫,那明日起,你不需要再伺候孤起床。要是你早上想多睡会,孤回来后也可以不叫人传你。孤之前说你是孤的贴身宫婢其实是在说笑,往后你若不方便,孤都可以不传唤你。你,好好休息。
说完这些,宇文静打算起身离开。而她身子刚挪动,司冉言忙伸手去拉她手腕,她咬了下唇瓣道,我刚刚流鼻血昏厥其实和这些都没有关系。我说过的,能回报你理所应当,我也心甘情愿。流鼻血昏厥这事其实很简单但就是有些的难以启齿司冉言最后这一句低弱蚊吟,但对于练过武的宇文静听来却很清楚,为何难以启齿?她不由追问。听傻丫头开口,宇文静心里头悬起的大石头终于安稳落地,很好,她没有恢复记忆。
司冉言无语,都难以启齿了,她竟然还要追根究底。
见傻丫头依旧不敢抬头看自己,宇文静不由伸手去捧她深埋的脸,以最温柔的声音告诉她,不要怕,有什么事跟孤说,孤可以给你做主。
然而她不碰还好,一碰,她发现小丫头的脸蛋立马跟烧汤的锅底一样,红彤彤又滚烫得仿佛能煎熟一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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