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辞已经走出几米远，闻言把手伸到背后摇了摇。
地府信息技术部办公室，这是一个小型的结业仪式，阎王站在高一点的阶梯上，底下是十几个信息部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个站在角落里昏昏欲睡的镜鬼。
阎王正在发表慷慨激昂的讲话，许是很久没有这么演讲过了，一时兴起，讲得有点多。
底下的员工们不敢像镜鬼一样明目张胆地以昏昏欲睡表示对这场无聊讲话的抗议，勉强睁大眼睛表示自己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实际上就是鬼画符。
君辞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阎王的演讲声戛然而止，他不满地回头：“谁啊？没看见我……君大师？”
他的神色迅速一变，完成了从不满到意外再到激动的完美切换。
“君大师，你怎么来了？”阎王小跑上前，胖乎乎的肚子随着他的跑动一颠一颠。
信息部的员工几乎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顾和自己的电脑双宿双飞的宅鬼，对于阳间的君大师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现在冷不丁一看到，员工们顿时激动起来。
“这就是君大师？看着挺年轻。”
“不仅年轻，还漂亮。”
“不仅漂亮，还很有实力。”
员工们窃窃私语，待看到阎王带着她走进来的时候又迅速消声，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模样。
君辞并没有跟着走上阶梯，而是说了一句：“你先忙。”就走到了镜鬼身边。
阎王也没推辞，继续开始他的讲话，只不过这次语速略快。
镜鬼这下子什么瞌睡也没了，他好奇道：“君大师，您怎么下来了？”
君辞：“有点事。”
她的目光在坐着的员工身上扫了一圈，那些偷偷看她的鬼碰到她的目光后像是被灼伤般一下子把眼神收了回去。
只有一个格子衬衫鬼一直盯着这边，眼神灼热。
但根据君辞的直觉，这名鬼看着的应该不是她。
她的目光缓缓转向镜鬼。
镜鬼显然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但他已经很熟练地做到熟视无睹。
“那个穿格子衬衫的，就是上次给打车软件把阴间的网络接通的鬼，这次给他们上课的时候他把我认出来了。”镜鬼小声道：“我就说当初跟他对线的时候怎么这么熟悉，没死的时候我跟他对线过很多次，每次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只不过我们都没见过对方。”
君辞感叹：“这是死了都是宿敌啊。”
镜鬼：“说宿敌好像不合适，他好像挺崇拜我的，若不是因为我们都是同性，我都怀疑他对我有意思。”
君辞：“……”
她转头看向格子衬衫鬼，他的眼神依旧灼热，好似要把镜鬼烧光。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阎王说了大半天，总算过了一把领导讲话的瘾，本来下面还有其它流程，阎王大手一挥，直接把毕业证发给他们，然后急匆匆带着君辞回他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