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落进坑里一身尘土,若有热水是该洗洗。
屋中灯影朦胧,人影倒映在绘着仕女图的屏风上,上面妩媚多情的仕女拈花一笑,在灯影摇曳中妩媚身姿,围绕着一莲花佛台舞动。
“哗啦——”
水声哗啦响起,顾祈霖将水撩在身上,她黑发披散,犹如丝网飘散在水中,丝丝缕缕的贴在身上,在脸庞顺滑而下。
她仔仔细细的洗去身上的尘土,突然一声“吱呀”轻响,她动作一顿。
只听柔弱的脚步声从门口走进,款款行到屏风,黑影倒映在仕女图上,真切的映出纤细的背影。
王夫人端着一瓶散发着香味的琉璃瓶走进来,她绕过屏风走到浴桶旁,看着浴桶对面的铜镜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冰冷的手抚在肩上,撩开湿漉的发丝,露出少女精致又绚丽的眉眼。
在模糊的光影中,铜镜清晰映出少女那美丽到糜烂的眉眼,从眉骨到眼眸,从鼻梁到唇瓣,每一处都透露出极致的,像是生长在黑暗中见不得光的美丽。
这份美丽夺人心魄,像是查封在岁月之中不属于现在不属于未来,只属于耀眼璀璨的盛世般,犹如在枝头开至颓靡的美。
王夫人的脸已经算是美到极致,世人见到她,便能明白何能倾国倾城。但她的手摸着手底下细腻的肌肤,看着铜镜中犹如出水芙蓉般的少女。
深切的,迟缓的,叹息了一声。
“你真美。”
那冰冷的手指落在肩上,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跟顾祈霖摸过无数次死人的温度一别无二。
顾祈霖本能的感觉到怪异,眼见那手越摸越下,她猛然抓住淡声开口:“夫人这是做什么?”
王夫人温温柔柔的笑着:“我来给你送一瓶香,贮藏在瓶中的花香,可以让你睡得更好。”
她用一种诡异而贪婪的目光低下头,抚摸着少女的长发:“你的头发真漂亮。”
“你的手真好看。”
“少女的肌肤果然比最上成的丝绸还要细嫩。”
……
她抚摸过少女的长发,牵起少女的手,最后低头温柔又缱绻的与她对视。
爱怜的抚摸过她的眼尾。
“可惜,你这双眼太利不够柔,该温柔些,才能讨男人喜欢。”
顾祈霖只觉得莫名其妙,更是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感觉太奇怪了,顾祈霖本能觉得一股寒意袭来,甩手把她推了出去。迅速背对着她起身拉下披在屏风上的内衫披在身上,即便被水打湿也不管不顾。
她从浴桶中出来,苏白的衣袍披在身上,濡湿的长发散落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