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发开始就呈折子,到哪了都要告诉皇帝一声。
整个车队行车缓慢,王妃见严少司每日走得焦躁不安,便让他先隐匿行踪回了京城,探探路子。
毕竟镇南王妃带着嫡子回京一事,也算是个能影响朝局的大事。
加上严少司二十及冠,至今没有成家,不少世家贵族都起了观望的心态。且听闻王妃想着回京城为世子挑一位贵女,所以镇南王妃还未入城,城内就起了看不见的波澜。
严少司对此并无什么想法,他来京城只是陪着他母亲养“病”,顺便当一个纨绔质子。
“咚咚咚。”
屋外门响,不知是谁叩了门扉,严少司手心摸着桌上的短匕。
“公子今早进城有点仓促,我家主子想着公子一路奔波,劳累不堪,所以差奴才给公子送碗安神鸡汤补补身子。”
说话的人压着嗓子,但也不难听出来声音尖细,是宫里的人。
严少司披了外衣,将短匕插在腰间用衣服挡住,才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面白男人,男人虽然也是二十多岁的模样,但是佝偻着背,并不敢抬头望严少司。严少司俯视着他只能瞧见他半张脸,但也能看出这人面无须发。
“哪位主子?”
宫里的主子那么多,但是有本事在他一入城就知道他行踪的除了龙座上那位,他一时想不到别人。毕竟他离京多年,对京城的朝局也不甚明了,哪些人在哪个职位上倒是清楚,可他们私底下的暗通款曲,严少司是不清楚的。
“回公子,是您的表哥啊。”
小太监将手中的食盒又举高了几分,与自己的脑袋平齐。
严少司有点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拎着食盒进了房门,将门关上。
他将食盒搁在桌上,掀开盖子,里头放着一只白色的小盅。淡淡的肉香味裹着草药的涩味涌进严少司的鼻孔里,让他烦上加烦。
他的这位表哥是当今圣上的第三子,也是长子。大皇子和二皇子早年夭折,他幼时也险些没了,所以皇帝很是疼爱这个体弱的儿子。早早就封了王,给了封地,但是皇子体弱,皇上便准许他留在京城中修养身体,不用舟车劳顿的前往封地。且不管大臣们怎么进言,皇帝都不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