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垂着头，鼻子抽了抽，低声开口道：“特瑞莎小姐？”
站在不远处，穿着一身紧身黑色皮衣的简晗俏脸上露出了微微的困惑，似乎在困惑于，为什么一个瞎子会第一时间辨别出她的身份。
方清翰唇角微微上扬，轻声道：“我虽然看不到您，但是，每次您的身边，都会聚集很多爱慕者。”
“我想，你一定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士。”
简晗眉头微皱，不发一言，露出了专注倾听的神情。
方清翰的声音不急不缓，仿佛一股清泉流过山涧，让人听着十分舒服：“这么美丽的女士，拿着我开出的不低的薪水，却偏偏用得超市里卖得最便宜的平价洗发水。”
“就和我们的保洁阿姨用的一样。”
方清翰这一次笑出了声：“您真的是很特别的一位女士，让我不能不注意你。”
别说一旁围观的女演员们了，连导演们都惊叹连连，这逻辑，这剧情设计，简直太牛了。
谁会想到，本来想要隐藏身份的平价洗发水，会成为身份暴露的原因。
但仔细一想，男主角又聋又瞎，他的嗅觉必然十分敏锐。
一切又都变得合情合理。
完美的成了所有电影追求的最高境界——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简晗依然没有动！
就连最初直接被ZERO识破身份的小困惑，也从她的脸上消失了。
甚至她都没有再看ZERO一眼，而是抬起头，向着四周观察起来，仿佛在寻找逃生的通道，又或者搜寻资料的线索。
明明两个演员身边空无一物，却让人感觉这是一个有些杂乱的，被电脑和办公桌充斥的办公室。
林奇导演和大卫导演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许震惊，没想到这个年轻的亚裔女演员还真的是有点东西啊。
他们惊讶的表情，一丝不差地落在了旁边的雷奥哈徳的眼中，雷奥哈徳一脸小骄傲，他的简，就是这么优秀！
方清翰沉默半晌，没有收到一点回应，他轻叹一声，似乎为敌人的顽冥不化而烦恼。
他再一次地开了口，“一般的伪证高手做出来的证件，可能会骗过美利坚的海关，却绝不可能骗过我。”
“您的资料大部分都是真的吧？九真一假，才能让人把假的当成真的。”
“那么，让我们来猜猜，这唯一的假，是什么？”
明明看上去，只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的独角戏，方清翰的话，却紧紧地抓住了所有观众的心。
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一次，ZERO又会分析出什么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