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被吻着,竟觉得心底生出一副新的锁链,攀爬着他的心脏缠绕困锁,犹如破土而出的藤蔓,将他锁地窒闷,甚至觉得喘不过气。
扪心自问。
你也喜欢她不是吗?
你也想要这样不是吗?
也不知是不是昏了头,楚澜衣竟有那么一瞬自暴自弃般放弃了抗拒,任由辛染亲吻他,交换彼此的气息。
甚至,他也会被引诱着回拥,吻去。
一个是正道眼中钉肉中刺的魔界共主,另一个是一战败落修为受损的曾经的仙门第一人。
一个是师尊,一个是徒弟。
他们竟就这样共沉沦。
“楚澜衣……你喜欢我。”
她不是疑问,她是肯定,纤长的手指没入男人脑后的黑发中,目光迷惘又痴缠。
也许正是这一声轻叹,蓦地扯回楚澜衣的神智。
他一旦清醒过来,就不可能还像刚才那样失智。
水雾氤氲的凤眸对上一双炽燃渴念的杏眼。
两人都默了很久。
唇齿间还萦绕着彼此的气息,那感觉让楚澜衣很羞耻,他懊恼地厉害,微摇着头,伸手要推开辛染,却被倔极的辛染扯住衣襟,拽地跌在她面前,他慌张地将双手撑在她身侧,才不至于跌进去。
“……不对的,不该是这样。”
“不该是这样?那该是哪样?”
楚澜衣破碎的凤眸里乱地厉害,染欲的薄红很快被冰面覆盖,只能略微透出刚刚险些错乱的情愫。
恍若一梦。
辛染嘲他自持清高,无欲无求,到头来竟也是对她有这样的心思的,她迫切地想要撕开男人冰冷的皮肤,剖腹开膛,看看他里面到底还藏着什么心思。
一种类似赌气的小孩子爱玩的把戏,她用在楚澜衣身上就变成了一种幼稚的拉锯。
她伸手去拽他,他推开。
她抬头去吻他,他撇过脸。
后来,竟像是她要强迫他似的,几乎要坐实外界传闻中魔主将凌微仙尊留在寝殿临幸的谣言。
楚澜衣忍无可忍,内心和精神都承受着纷乱的折磨。
那是辛染没料想到的,他竟然在这时候自暴自弃似的低下头吻住她的唇,两人口腔都蔓延出一股血腥味,吻地像是要吃了她似的,又在她失神的瞬间,趁着她不备以自己的额头贴住辛染的灵台。
“楚澜衣!你做什么!”
他没回答她,他几乎修为全失,原本是不可能做到的,这种瞬间的入侵灵台持续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