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辛染怎么知道?
按理说,还未经历后来那些残酷折磨,不得不走向无人之巅的辛染只是个什么都不晓得的孩子,这种古怪的东西在琼华没有出现过,辛染应该不知道才对,但她看起来好似很熟悉一般。
黑暗中,他感受到辛染就在身边,他甚至揽着她的腰,若是有光,一低头就能望进女孩子的眼底。
看看她要装到什么时候。
又或者,期待她要编出什么样的谎言去敷衍他。
大约是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活物的动静,那些藤蔓才重新开始扭动起来,一点点退出房间,从窗缝里爬出去。
楚澜衣撤了结界,才想起来忽略了一个人。
老板娘还在昏迷之中,苍白着脸斜靠在梁柱边,看起来无碍。
楚澜衣蹙眉:“那些东西对她不感兴趣?”
“师尊,你有没有发现……”辛染跳下桌,从枕边寻回冰绡,重新覆在眼上,“老板娘和摆渡人都没有戴面具。”
听她这么一说,楚澜衣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们本就是归墟城的人,没有尘世中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因暴露身份而被归墟的禁制驱逐出去。老板娘很有可能和藤蔓的主人是一伙的,或者说藤蔓就是受她的操控。”
归墟城实在诡异,楚澜衣不会放过任何线索,他嘱咐辛染在这里守着昏迷的老板娘,自己去隔壁房间看看。
他怎么敲门,隔壁都像是没人一样,一间两间都是这个样子。
最后,他一脚踹开房门,点亮烛灯,才发现隔壁并不是没有人,而是所有人都昏睡在床榻上。
生命体征稳定,只是修为全失,灵力被抽空。
地面湿漉漉的,很明显是藤蔓退出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那些藤蔓已经将整个客栈都摸索过一遍了,可竟然没有人因此丧命,也没有人发觉不妥。
那些东西只是来吸人修为的?
他想不明白,返回了自己房间,这时候老板娘已经被辛染捆住,人已经悠悠醒来。
女人眼底是恐惧和怨恨,直兀兀地瞪着辛染。
辛染不以为意,当着女人的面扯过女人的衣摆擦拭着她沾血的剑。
见楚澜衣推门进来,老板娘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巴巴地盯着他。
“公子,你就算对奴家不感兴趣,也不必如此绝情地要伤奴家性命呀!”
楚澜衣心头窒闷,懒得跟她演戏。
直接问:“那些藤蔓是怎么回事?”
在老板娘眼珠一转,想要狡辩之前,他就打断道:“说实话。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女人见瞒不住,眼底受伤的情绪骤然退去,沉着脸犹豫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