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全安赤脚踩在地板上,并未有丝毫的声响,竹节清此刻又在听风里传来的另外一些话语,这才未曾注意到贺全安的状态。
季瑾筠手一紧,眸子里都是诧异,低声说道:“应是无碍。”
贺全安见季瑾筠声音戛然而止,这才拉开门,手中还拿着棉袄,走上来,“娘子,你这大晚上坐在这里作何?"
相公......”季瑾筠抬眼看向贺全安,欲言又止,可看着他那一双眉目,突然有些沉默,“只是觉着屋子里太闷,陪药草说说话!”
“作为娘子的草药,既能够听娘子哼歌,还能有娘子解乏,倒也是最为特别的了。”贺全安将棉袄给她披上,眼中柔和,心中虽有隔阂,却也仍旧小心
翼翼的将她护在手心。
季瑾筠抬眼一笑,“纵使是药草,它们也知道疼痛,开心与难过,相公可知,多与他们说说话,他们心情愉悦了,这药效也会好许多。”
“就说娘子有惊世之才,这倒也是如此,少不了娘子的细心。”贺全安抬眼笑了一声,浅声说着。
贺全安强制性替季瑾筠解释着,季瑾筠心有些难受,想要与他说清楚,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点了点头,嘴角上扬,进屋子睡了去,未在多说丝毫。
因为她不确定,倘若自己说了,贺全安会不会觉得恐惧,从此疏远与她......
一夜辗转反侧,心忧贺全安有危险,又担心自己身份一事,会引起贺全安的不安。
心中多少痛苦,在这一瞬,便的清晰淡然,天刚一亮,季瑾筠早早的就起床出了门!
小园端着洗漱水进屋,贺全安正好穿上衣裳,有些疑惑的询问道:“二少奶奶去了哪里?”
"二少奶奶?她早上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上山采草药。”小园浅声说。
“二少奶奶去采草药,你如何未曾跟着去?”贺全安有些发怒,这秋日里道。
小园有些呆愣,抬眼看着贺全安,眸子有些沉色,浅声说道:“二少奶奶之后一直都是自己上山,奴婢未曾多想......
“行了,下去吧!”贺全安心中担忧,在府上来回走动了一圈,柳青在一旁看着,“二少爷若是心中担忧,便去找寻一番?”
张伯此时突然小跑着上来,“二少爷,铺子上出事了,你现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贺全安眸子一沉,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有人称我们的布匹染料刺鼻,将人致死了。”张伯叹息了一口气,满眼里尽是担心,还不停的抬眼看着贺全安,询问当下应当如何是好。”
贺全安这一听闻,手一紧,满目诧异,寻声问答:"一切染料都是严格掌控,如何会刺鼻?”{
“这本是一直都按照指标,只前几日新的一批布匹里面,不知为何,着色很难,我们便多加了一些,浸染的时候还好,晒出来颜色也极为鲜艳美丽,这边想着不叫你麻烦,可是谁曾想,这浸水之后,味道便全然出来了。”
贺全安眸子一紧,这染料会致人死亡一事,他是真不知,可如此时间一发生,这铺子定然会被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