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儿回来时也看到了那窗户并未关上,两人对窗面色无异,与她视线相汇,幺儿便不再靠近,隔着一扇窗户,对沈非衣福礼垂额头道:“公主,奴婢已经吩咐过了,您这会儿可要沐浴?”
沈非衣闻言摇头,对她笑道:“不急,这没你的事儿了,你先回去吧。”
幺儿虽说方才被两人发现时,自己应对正常,可实则心里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她方才指着的蛾子,就连自己都觉得十分牵强,沈非衣竟然也不戳破她,更甚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这会儿听见沈非衣的吩咐,甭管别人是如何想法,她打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
幺儿施施然福礼应下,而后转去偏房,她走的不急不躁,丝毫看不出心虚。
她定力向来是好的,否则也不会选中她。
见幺儿走了,沈非衣也没让浮玉在留下伺候,只是吩咐浮玉盯幺儿时不必太过明显,让她以往常一般同她相处。
沈非衣先去东宫后又回岁玉宫,这来来回回折腾,待沐浴完歇下后已经是深夜了。
她躺在床榻上,想到了秦玉凝。
不知道秦玉凝有没有同太后请示将秦家人接进郢都,她这段时日不能出宫,还不知道秦玉凝能不能来岁玉宫陪她。
沈非衣将手从锦被里拿出来,一个一个的掰着手指头在算计着什么。
如今天越来越冷了,虽是秋季,可瞧着总是要下雪的样子。
左手食指点在右手的无名指上停住,沈非衣抿了抿唇。
要快啊,不然,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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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蒙蒙亮,外头已经刮起了风,将院子里的草木卷起揉碎,铺了一整个院子。
风拍在窗棂上时,倒像是碎叶子砸上去的,声音有些嘈杂。
小拙从外头抱着手炉进来,冷的直打激灵,她关上门后,先是在门口跺了跺脚,将外头带进来的凉气缓了些,这才撩起了珠帘进了内室。
手里的手炉是要给秦玉凝的,今儿秦玉凝起得早,故此候着要去给太后请安。
只是小拙早上起来刚盥漱完拿着手炉唤秦玉凝早起,便听咸寿宫那边传了话过来,说今儿天冷,叫秦姑娘不必候着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