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玉在方才茯苓开口说要给沈非衣上药时,便立刻跑去拿药了,回来时,瞧见沈非衣已经坐下,便忙不迭的赶了过去。
太后见沈非衣已经起身,沈裴依旧还贵在原地迟迟未动,便不耐烦道:“你也起来。”
沈裴应了一声,“谢祖母。”也起了身,挨着沈非衣旁边落座。
几个人在这寝宫待了不过小半个时辰而已,那房门从始至终都关的紧紧地,就连茯苓出去一趟,也不忘将门带上,倒像是太后生怕这事传出去似得。
浮玉拿了两瓶药,见沈裴也坐下后,便吩咐幺儿接过药瓶给沈裴上药。
太后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人,心里即便是万般燥气,如今也都得被自己逼着强行散去一半。
她自己也清楚,若是事情未发生倒也可以挽救,可如今木已成舟,她无论生多大的的气也都是徒劳,改变不了什么。
那呈上来的茶水这会儿也凉透了,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迫使自己冷静,而后看向沈非衣,淡淡道:“哀家给你那镯子,是你嫁人的体面。”
沈非衣正咬着下唇忍着浮玉给她涂药时的刺痛,闻言眸子却是一凝,视线投过去时便带了不可置信,她吃惊的重复了一遍,“嫁人?”
太后也对她的反应觉得可笑,她将茶盏重重叩在桌案上,语气不容置喙,“哀家已为你择好了夫婿,下个月你便嫁过去。”
沈非衣十分不能理解,她蹙起眉头,“祖母我,”她刚想辩解,可刚开口,也觉得无力,便顿了顿,声音也低了下来,“我不想嫁人......”
太后也不是没想过沈非衣会有这般回答,以她这个年纪,她自然能理解沈非衣这样的小姑娘对于情爱的憧憬和执念,可她只觉得实在可笑。
她冷笑了一声,却是反问沈非衣,“怎么?你还想嫁给太子?你当真是不想要脸了?”
这话说的十分难听,语气里还有不加掩饰的讥讽,叫沈非衣听得脸色一阵青白,
见沈非衣垂下了脑袋,太后便不再继续奚落,沉了声音道:“哀家不管你们两个之前如何,打今儿起,你便给我老实呆在岁玉宫,哪也不准去,好好待嫁。”
说罢,她又看向沈裴,语气更是冷了几个度,“沈裴,若叫哀家再见你进这岁玉宫一次,哀家绝不饶你。”说罢,她又警告道:“你若不想要这太子之位,尽管造次。”
话说至此,沈非衣自然能懂太后的意思,她是想直接将她和沈裴彻底分开,断了两人的念想。
太后这次甚至连她要嫁给谁也不说,只是警告她安分老实点。
沈非衣也知道这是太后最后的让步,故此也识趣的不再开口,垂着眸子听候太后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