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那声音都发着颤,又像是在交代遗言。
“可民女知道自己生来卑贱,自当是配不上戚状元,便因爱生恨,便托哥哥去杀了戚状元,一切都是民女的错,奴罪该万死,万望太后娘娘开恩,饶了民女的哥哥和家人。”
“......”
沈非衣没见过这样的诬陷,这种近乎于破罐破摔的态度属实给她听愣住了。
即便是这女子承认了,可前后言语极态度却相差甚远,那分明就是看自己死不认账,深知她自己又身份卑微,只好一口揽下罪名的模样。
到了这会儿,沈非衣也知道自己要是再去辩解,似乎也有些勉强,那钱袋子的确是自己亲手给的,便是他们往里头塞些什么,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殿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那女子断断续续呜咽的哭声。
相对于沈非衣异常平静的态度浮玉站在一边则是气的眼都红了。
原本这事传到她耳中时,她就知道是被人陷害了,后来再听到陷害她们家公主的人正是前些日子公主帮助过的女子。
这会儿又亲自看到这人如此言语,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那女子怒道:“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们公主分明是怜惜你,听你说家中父母重病,想帮助你又怕你爱面子,便买下了你这不值钱的小摊,给了你一袋子碎金,里头除了金子什么都没放!”
“却不想你竟恩将仇报,反咬我们公主一口,我们公主并不识你又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害她?”
那女子在浮玉开口时,那表情都不曾变过,她确实长得有几分姿色,身形也纤弱,这般哭的满脸泪痕也迫有些我见犹怜。
沈非衣那日也正是不想看到这般一个女子奔波劳碌,便起了怜惜之心,却不想正中了小人的下怀。
她垂下了眸子,视线落在了那女子身上,默默地看着她。
那女子听浮玉这般言语,便止住了哭声,甚至都微微挺直了身板,哑着声音道:“姑娘,民女如何陷害公主了?民女方才说的明明是与公主无关,全是民女一人所为。”
说到这,她顿住,摸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民女实话实说,公主便说是我陷害她。民身份卑微,命也贱,自然不敢与公主叫板,如今民女说全是民女一人所为,如此也不行么?”
浮玉被这女子的花言巧语说的噎住,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卡了半天这才回了一句,“你分明是胡言乱语,公主从未——”
话还没说完,话便被沈非衣的笑声打断了。
沈非衣笑的很轻,并未带什么情绪出来,她看了那女子一眼,而后又转向太后,面色有些无辜道:“祖母,你可是听她说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