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没什么房间,最近的一处只有秦玉凝的那间房,旁的房间都离得太远了,再加上这颗粗壮的数周围有些花簇,其余的地方根本没有办法藏身。
沈非衣担心浮玉,她记得浮玉比她先回房,现在却毫无动静。
可即便是担心,她这里,也是十分勉强,连自己都无暇顾及,她甚至已经跪坐在了地上,半分也使不出力气。
平常宅子中还能有陆陆续续走过的人,可如今半天了一个人影也没见,空旷的院中只能听到蛐蛐起伏重叠的叫声。
沈非衣想要喊人,可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秦玉凝的房间靠在宅子的最外侧,且这山庄里的房间也挨得并不近,莫说她现在提不起劲儿来,便是按照正常的声音,那最近的房间,也未必能听到。
况且,沈非衣根本不知道那房出来的黑衣人是干什么的。
但绝对不是好事。
与此同时,沈非衣又忽然想到了秦玉凝,那些黑衣人是从秦玉凝房周围跑出来的。
如今她和秦玉凝互换了房间......那些黑衣人难不成是来杀秦玉凝的?
不对,沈非衣摇了摇头。她捏起拳头,指甲用力的掐着手心,咬着嘴唇,迫使自己清醒。
她紧蹙着眉头,像是在极力回忆着什么,最后她闭上眼,良久才睁开眸子,蹙起的眉头也逐渐松开,似是确定了什么一般。
这树荫和花簇不能多呆,沈非衣默默的候了许久,再见瞧不见动静后,这才艰难的起了身。
房间是不能回了,看了眼前方不远处,有这一段极短的环形的台阶,再往下走一段路,便是那山庄里的仆人说的温泉眼。
鬓边的汗已经开始顺着下颌滚落,她扯着领子扑扇着想要带动些凉气缓解她身上的燥热。
沈非衣没想过这药效会这般浓烈,她早宴会上东西没怎么吃,除了喝了那桂花酿,其余的便也没吃什么了。
那两杯桂花酿都被她给喝了下来,故此她并不能分清楚,这个药到底好似下给她的还是下给秦玉凝的,还是给她们俩都下了,但绝对和齐妃脱不了干系。
她弯着身子,扶着墙壁慢慢的走,手心贴着墙壁,传来的凉意让她极短的感知到了些许清醒。
可是她走的太慢了,每一步都腿软无力到想要跌倒。
她一边盯着那秦玉凝的房间,一边往温泉眼的方向走去,好不容易上了台阶,她便立刻找了一个能遮挡的草丛瘫坐了下来。
刚坐下缓了一会儿,便又咬着牙站起身,她自然也也意识到了,浪费的时间越久,她便会越发难捱。
沈非衣现在每走一步,双腿都颤的几乎要站不稳,她拼命的咬着嘴唇,上了台阶又往下走,便瞧见了不远处的温泉。
温泉并非只有一个,而是大大小小许多个温泉坑,周遭都是干净的石壁,月光洒落下来,温泉水面甚至折射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