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几人并未封与官爵,又不知家从何处,便只能依着几人的住处展开查证。
沈裴今日去的地方,便是这几人科考之前住的酒楼。
除了那几人常去的酒楼,沈裴还查到了郢都有名的艺妓楼含波楼也是几人时常光顾之所,沈裴便亲自走了一趟,将其一同查封。
查封完毕沈裴准备回宫,路过礼乐坊,便瞧见了这一幕。
他自然是听到了那一声小心,也掀开了绉纱去瞧,见沈非衣无恙,这才吩咐人将马车停下。
沈裴下了马车,先是走到沈非衣旁边问道:“可有伤着?”
沈非衣笑着摇了摇头,“哥哥我没事。”
能去礼乐坊的人自然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又岂能认不出沈裴来,见势连忙都垂眸作揖,旁侧的秦玉凝也乖乖的福礼,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沈裴淡淡的嗯了一声当是回应,而后视线落在那靛青色衣袍的男子身上,“多谢齐公子出手搭救。”
这京中姓齐的并不多,又能进得这礼乐坊的,更是少之又少,沈非衣只是略加思索,便能猜出这男子是何身份。
大皇子的生母齐妃姓齐,而他的祖父齐云天乃是中书令,根据年龄来算,这人八成便是齐云天的嫡长孙,齐默。
闻言,齐默连忙后退了两步,似乎当不得沈裴这句谢一般,垂着眸子谦虚道:“太子殿下言重了,公主金躯为重,此乃举手之劳,无需言谢。”
沈裴见他这般说,也只是笑笑,不再提及,视线扫向那碎裂的花盆的旁边的折扇。
那折扇因着马车轱辘碾过,扇骨已经被折断,扇面也扭曲成皱,不能再用了。
沈裴收回视线,淡淡开口,“齐公子好意孤明白,只是弄坏了齐公子的扇子,若是不嫌弃,孤也应当赔偿齐公子一面折扇。”
这话说的倒是由不得齐默拒绝了,闻言他连忙笑着开口,“殿下赠扇乃是恩赐,在下又岂敢嫌弃,只望殿下不嫌在下一介布衣,辱了这恩赐的扇子。”
沈裴只觉得这人说话滴水不漏,啰嗦的叫人头疼,不过是一面破扇子,也能让他这般废话连篇。
他有些不耐,语气也并不遮掩,“这扇子自然是齐公子应得的,孤给你你收着便是,不必如此多话。”
齐默自小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本就是他头一次见这新回京的太子,原以为能直接除掉祝繁的太子是个城府深的狠角色,便不由得多了个心眼,将话说的圆滑一些。
却不想这位太子,竟是这般的喜形于色,丝毫不给人脸面。
被这般毫不留情的讽了回去,齐默尴尬一笑,只好讪讪道:“多谢殿下恩赐。”